“不行,不行,”竇昭和他來混的,瞅著那一百兩、二百兩的抓了一把在手裡,“這些都是我的……”
正說著,祖父走了出來。
父親有些慌張地把銀票全塞進了荷包。
祖父皺了皺眉,道:“這是做什麼呢?”聲音很冷淡。
“沒事,沒事。”父親連忙道,“壽姑的荷包鬆了,我幫她掛上。”
啊!
竇昭忍不住咧了嘴笑。
這銀票是父親的私房錢。
所以連祖父也要瞞著。
祖父不悅地道:“這些丫鬟、婆子做的事,你一個大男人,跟著摻和些什麼?”然後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父親應喏,招了妥娘過來,指著竇昭低聲說了幾句話,和祖父去了鶴壽堂。
竇昭笑眯眯地往正房去。
妥娘一路上盯著她腰間的荷包,每逢過橋穿徑她的臉色就緊一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四小姐,您小心點,您小心點”,恨不得把那荷包捧在手裡。
竇昭問她:“你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妥娘不住地點頭。
竇昭從荷包裡翻了張十兩的銀票:“賞給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妥孃的臉色發白,“小姐快收起來吧?要是被人看見揪了去,我就是死一百回也賠不起啊!”急得都快哭起來。
竇昭嘆氣,將荷包遞給了妥娘:“你我幫收起來吧!”
妥娘應了一聲,小心地將荷包揣進了懷裡,一直用手捂著裝荷包的地方回到了正屋。
晚上,父親回到屋裡,問她:“荷包呢?”
竇昭從床頭的檔板裡抱了個匣子出來:“在這裡。”
父親哈哈大笑。
竇昭趁機把匣子放了回去。
父親叫了俞嬤嬤進來:“四小姐屋裡多了三千兩銀票,你登記在冊。”
俞嬤嬤臉色大變,不安道:“這麼多的銀子,放在四小姐屋裡,妥嗎?”
父親一向大手大腳慣了,不以為意地道:“沒事,三千兩銀子而已。”
俞嬤嬤不好再說什麼,竇昭卻笑彎了眼睛。
這銀子,她還有大用處呢!
第二天傍晚,王映雪的嫂嫂們來了。
姑嫂三人關在屋裡說話。
高氏是個嚴肅的婦人,說起話來也不怎麼客氣:“這裡沒有外人,你有什麼打算就直說吧!”
龐氏坐在墨漆描金的繡墩上,姿態悠閒地喝著茶,一雙杏眼卻精明無比地把王映雪屋裡的陳設掃了個遍。
玫瑰紅的湘被,景泰藍的花觚,丁香色漳絨坐褥,官綠色的繭綢帳子,還有手中官窯的粉彩茶盅,沒有一萬兩銀子,恐怕是佈置不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