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這是將好事留給她,讓她在薛夫人面前報喜不報憂。
看著她低頭微笑的模樣,靜謐中帶著些交媚,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他伸手環住她的腰身,低下頭在她耳邊呢喃,“郎中說再過一個月就要小心了。”
再過一個月就要小心了。容華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薛明睿抱起來。她這才知曉薛明睿話裡的意思,薛明睿指的小心是不能房事……
她懷了孕之後,兩個人很少這樣親暱了,薛明睿這樣提起來讓她紅了臉。瞧他小心翼翼抱她的模樣,她也不好開口拒絕,任著他將她放在床鋪上。
第二天容華去薛夫人屋裡說安親王世子被封為安郡王的事,“這兩日就應該能聽到正式的旨意。”
薛夫人掩不住驚喜,“謝天謝地,我這幾日還在發愁,安親王府被收沒了,亦雙嫁過去要怎麼算呢,世子爺的宗室爵到底還有沒有。”
顧媽媽端了更是眉開眼笑,“這下子咱們小姐就是正經的安郡王妃,夫人也不用擔心小姐嫁過去會受委屈少了家用。”
薛夫人微微一笑,“那倒是,郡王的傣銀五千兩,祿米五千斛比明睿還要多上許多呢。”
薛明睿一等侯又一等雲騎尉,再加上現在從一品官職的歲傣銀子不過千兩。安親王和王妃廢為庶人,朝廷停了安親王一家的傣祿,現在安親王世子正式封為安郡王,郡王的傣祿就會照發了。眼下最要緊的是,亦雙嫁過去之後,安郡王妃的身份高於貶為庶人的安親王妃,郡王府多數要亦雙打理,亦雙從府裡不管事的小姐,一下子變成當家主母,這個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娘”容華微微一笑,“我懷著身子要管府裡的事,難免會做不周到,能不能讓亦雙時常過來幫忙。”
容華是要教亦雙中饋上的事。
薛夫人不住地點頭,“按理說待嫁的小姐就應該呆在繡房裡,不過亦雙要嫁去郡王府也該有些準備只是你的身子能不能行?你這是頭胎應該更加在意,別的都還是其次。若是你照應不過來,其他的事交給我也是一樣的,我屋裡的管事婆子有六七個你有用處就和我說。”
容華笑道:“年關到了不過就是多了些莊子上的賬目,每日看一些倒是不累。亦雙過來幫忙”我也能偷個懶。”
薛夫人抿嘴笑了,“說起來多虧有你,要不然亦雙也不能有這麼好的親事。”
兩個人正說著話,茹梅從外面進來道:“二太太那邊傳來訊息,聽說三奶奶回到京裡了。”
薛夫人驚訝地道:“金華府那麼遠,應該還沒有到才是,怎麼倒回來了。”
“是被任家僱船追回來了。”
任靜初突然回到金華府,任家的長輩都會怪任夫人教女無方。
薛夫人嘆口氣,“明靂媳fù就是愛用小性子,追回來就好”明靂在西北從軍,家裡的事已經夠多的了。”
容華放下手裡的茶杯,任靜初平安回到任家,這下二太太能睡個好覺了。
任靜初狼狽地坐在床鋪上,本來紅潤的臉變得蠟黃”眼前更是天旋地轉,微微動彈就忍不住要彎腰嘔吐。
從金華府來京城的時候,她沒有暈船,這次回金華府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吐的一塌糊塗,什麼東西都吃不下。這樣折騰了幾日身上沒有了半點力氣,好不容易離京城越來越遠”卻被哥哥追了回來。本以為到了祖母面前”就能痛痛快快申訴自己的委屈,誰知道冒了那麼大的險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任她怎麼哀求,哥哥說什麼也不肯通融,任靜初想到這裡又是生氣又是委屈。
青穹和幾個婆子回來就被拉去打了”任夫人訓斥了任靜初幾句,吩咐身邊的藕香來伺候任靜初。
藕香知曉四姑奶奶的脾氣”伺候任靜初梳洗乾淨,然後小心翼翼地坐在旁邊勸說,“四姑奶奶想回金華府,也要等夫人給族裡寫了信函。再說京城到金華府路途遙遠,四姑奶奶身邊總要多些人跟著伺候,光靠青穹幾個萬一出了事可怎麼得了。”
任靜初聽得厭煩,伸手將旁邊的引枕丟出去,“滾出去,讓我清靜清靜。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藕香幾個不敢違逆忙恭敬地退出內室。
任夫人氣得手腳冰涼,“這幾日京城都傳開了,她還不知錯。若是薛家休了她,我看她的臉面往哪裡擺。伯爵爺知曉了還不打死她。”
秦媽媽忙道:“夫人消消氣,還好世子爺將四姑奶奶追了回來,薛二太太也說了,只要人回來就好,其他的既往不咎。”
任夫人冷笑,“若不是薛明靂打了靜初,靜初也不會灰了心,鬧到這個地步也不能只怪靜初一個人。況且薛家依靠著我們任家不知道賺了多少銀子,能和我們任家結親是他們修來的福氣,薛老夫人老糊塗了,二太太卻精明的很,莫說讓薛明靂休了靜初,前些日子靜初提出和離,二太太也是不肯的。”
秦媽媽道:“既然這樣夫人就讒安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