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娟怔愣在那裡動彈不得,忽聽打倒官乓的家人大喊,九小姐快走。”腦袋頓時“嗡”地開了huā,哪裡還能想別的,爬起來拼命地向前跑。
平日裡走熟的路如今也不分南北,只狂奔了過去,看到人群便躲了,生怕再是官兵。
任媽媽幾個提著燈籠卻看得分明,薛亦娟胳膊上的血已經溼了衣袖,髮鬢凌luàn,睜大了眼睛滿臉倉皇,任媽媽忙道:“我的小姐啊!九小姐……”
薛亦娟彷彿聽不見般仍舊不停地往前跑去。
任媽媽帶著人追了過去,薛亦娟是越喚越不肯停了腳步”只跑的沒有力氣,腳下一軟摔了地上,任媽媽才追過去扶起來。
薛亦娟還當是官兵要將她帶走,只覺得手臂被人握住,拼勁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手腳沒頭沒腦地打個不停,任媽媽和幾個婆子拼命低喊了一通,這才將薛亦娟叫了回來。
薛亦娟胳膊上的刀傷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出來,如今一動濺的滿身盡是,血人一般,現在看清楚身邊的是任媽媽,睜大了眼睛想哭,還沒等哭出來就昏死過去。
任媽媽抱著薛亦娟不知怎麼辦才好,伸手掐了半天人中也不見薛亦娟有反應,只哭道:“只怕是不中用了,這可怎麼辦。”
還是旁邊的婆子道:“這裡也看不清楚,還是將九小姐抬去屋子裡,掌了燈看看傷,再讓人去找找藥來”,”
另一個婆子道:“還是回了少夫人,看少夫人有什麼辦法。”
任媽媽沒了主意忙道:“,都好,都好,快抬九小姐。”
容華接過錦秀手裡的茶喝了半盞,chūn堯又拿了糖水來”“少夫人再喝一些。”
剛才她忽然暈過去,將這幾個丫頭嚇壞了,生怕再有什麼閃失,下人房裡也沒有別的”能喝到糖水已經是好的了。
容華和薛亦雙都喝了水,外面的婆子才來道:“九小姐找到了,只是血流了一身恐怕是不中用了。”
容華心裡一緊。薛亦娟年紀還小”總不能就這樣“……“九小姐人呢?”
那婆子道:“就抬過來。”,容華吩咐錦秀,“快去找找有沒有止血的藥。”
錦秀應了帶著雁翎急忙去找。
眾婆子七手八腳地將薛亦娟抬放在通炕上,容華過去看薛亦娟的傷口,任媽媽只是用撕下來的布條簡單給薛亦娟包紮了一番,容華鬆開布條也是嚇了一跳,入眼處血ròu模糊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錦秀只找來普通的跌打藥,原本住在這屋裡的婆子道:“小傷經常用的,這樣的傷也不知管不管用。”
容華忙叫經過事的婆子來看,那婆子又扯了布條重新將傷口包了,錦秀幫忙撤了藥粉,薛亦娟慢慢醒轉過來,將屋子裡的人看了看哆嗦著嘴唇,“我母親暱?我母親是不是被宴兵帶走了?官兵要找的是二嫂和大伯母卻將我母親帶走了。”說著看向容華,“二嫂”你快去把我母親帶回來啊。”
屋子裡的人都是一怔。九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要少夫人去將二太太換回來不成?
容華向薛亦雙點點頭。她第一次來薛府的時候”就是薛亦娟、薛亦靜在旁邊嘲笑薛亦宛和幾位小姐一起玩葉子牌,薛亦娟年紀不大平日裡又被二太太寵著有些驕縱難免心直口快,現在是擔心母親又剛醒過來,整個人mímí糊糊的,這才張嘴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不一定是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了”已經讓家人去找二嬸,若是有了訊息一定會想辦法,你受了傷好好歇著要緊。”,薛亦娟這才安下心來,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薛亦娟流了那麼多的血,又驚駭成這般,現在躺在炕上出了一頭冷汗。容華皺起眉頭,這樣下去恐是要不好。
不止是薛亦娟。
她和薛亦雙說不定也會被官兵帶走。
抓個小丫鬟說不定就能問出她的藏身之處。
薛亦雙一臉擔憂,拉起容華的手,“嫂子”接平來怎麼辦才好,卑些官兵會走嗎?”
按理說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不可能再掩人耳目地帶人出府,那些人應該放棄才是。可是安親王爺難免要孤注一擲,“請”不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起來要挾也是一樣的,只要抓不到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府。
容華正想著,緊緊關著的大門被人一下子踹開了。容華只覺得心臟劇烈一跳,渾身的熱血衝上了頭,攥緊手裡的一丈青,下意識地轉了個身將薛亦雙、薛亦娟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