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了容華半晌這才閉上眼睛。容華說的對,生死*頭她更應該冷靜,外面的事暫且交給容華和老四。
薛崇傑上前道:“母親放心我會再加派人手,不會讓外面的人進府。”
老夫人輕輕點點頭,又睜開眼睛看向容華。
容華道:“老夫人放心,內宅裡有我呢。”
老夫人指指李媽媽和餘管事。
容華頜首,“有什麼不清楚的就問李媽媽和餘管事。”,老夫人闔上眼簾,鬆了口氣。
屋子裡剛靜下來,外面的雪yù進來道:“蘇長久家的在外面想要見老夫人呢。”
老夫人看向雪yù。
容華道:“老夫人好好歇著,我出去看看。”
老夫人搖搖頭。
雪yù會意出去將蘇長久家的叫了過來。
蘇長久家的並不是管事媽媽,平日裡沒有資格見老夫人,現在這種情形,一切皆因蘇長久而起,也就管不了那麼多。
蘇長久家的帶著蘇友貴給老夫人磕了頭,眾人面前也不敢抬眼看人,“老夫人、四老爺、少夫人,都是蘇長久壞了心腸,竟然在外面惹出事來,我們一家是千刀萬剮也贖不了罪”,”說著哀慼起來,“只求老夫人、四老爺、少夫人再給我們個機會……若是能因此死了,也不冤枉。”
蘇長久家接著道:“蘇長久不見了人影,人都說父債子償”,”說著抓住蘇友貴的衣襟,“就讓友貴去衙門裡……”聲音頓時哽住,“這樣也算是有個交代。”
蘇友貴被蘇長久家的一抓,整個人也磕頭在地上,“小的願意去衙門。”
容華看向跪在地上的蘇友貴,雖然肩膀有些抖動卻聲音堅定,並沒有半分的虛假。
兩個人來之前已經下了決心了吧,否則蘇長久家的將話說的又快又急不想有反悔的機會,畢竟是要親手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容華心裡一寬,她沒有看錯人,這一家人沒想著要喊冤或是躲起來,而是想要儘可能的承擔。做為下人”他們手裡沒有能交出的東西,唯有自己的性命。
老夫人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若是交出蘇友貴,衙門就不能再說薛家袒護下人。蘇長久家的至少有這種想法,蘇長久平日在府裡又是個老實本分的,突然出了這種事,說不定是有人藉著蘇長久為由頭,真正的目的就是加害薛家。蘇長久只是個犧牲品。這樣一想就更加順理成章,先是抓了蘇長久,再嫁禍蘇長久殺人,以此為理由找上薛家。
老夫人看向容華。
容華將老夫人的意思看的分明,吩咐蘇長久家的,“你們先退下吧,若是有吩咐自然會傳喚你們。”
蘇長久家的小心翼翼地接起頭來看容華一眼,立即又帶著蘇友貴磕了幾個頭這才退下去。
待下人將熬好的藥送上來”容華餵給老夫人吃了,這才讓雪yù上前伺候,容華吩咐屋裡的丫鬟,“老夫人病重的事不要說出去。”若是薛二太太這時候知道老夫人不能言語了,說不定會心生別的念頭。畢竟薛二太太持家已久,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手安排府裡的事。諸事迫在眉睫,她沒時間再和薛二太太周旋,畢竟薛二太太看重的只是內宅的利益,並不會關切半點政事。
薛崇傑、容華、餘管事、李媽媽幾個去了側室說話。
薛崇傑沉住氣坐下來聽餘管事將外面的情形又說了一遍。
“聽說安親王爺推薦了一個道士給皇上。”
薛崇傑一怔,皇上身體每況愈下,越來越依賴金石丹藥,安親王爺莫非是迎合聖意送了擅長煉丹的道士?
電光火石中容華猛然想起,“是前段時間在京畿十分有名的道士?上次京城裡下了雨還是他先預測出來的。”
餘管事道:“就是那個道士。這兩天京裡秘傳,皇上在陪都祈雨挖出了一隻盒子,緊接著那道士就被砍頭了。”
皇上在陪都祈雨是不是與那道士有關?為什麼挖出了盒子那道士就被砍頭了?舉薦道士的安親王爺將家眷都送出了京城,莊親王爺故意躲在京裡,莊親王府又戒備森嚴像是在防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