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點點夾老夫人又道:“這幾天或多或少都有些訊息傳出來,別人的話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宮裡到底是什麼情形,既然叫你過去,你就要看準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稍作停頓”“不可輕易下決定。”
兩個人正說著話,李媽媽進到屋子裡來,手裡拿著只不大起眼的紅木濤匣子,老夫人將匣子接過來,伸手在匣子前面一摸,那匣子就彈開來。
老夫人伸手從裡面取出只翡翠飄花包金鐲子,交到容華手裡,“若是想求皇太后,便將這隻鐲子給皇太后看,若是不想有什麼請求,千萬不要將這隻鐲子拿出來。”
容華手指合攏,只覺得這鐲子觸手冰涼,握在手心裡沉甸甸的,抬起頭來看老夫人,老夫人衝她微微頜首。
容華將東西都準備好又叫了錦秀和牛婆子跟車,正往外走,薛二太太急忙趕了上來。
二太太看了看容華身邊的錦秀和牛婆子。
錦秀和牛婆子頓時停下腳乒退得稍遠一些。
二太太這才急忙開口,“容華你年把小,遇事千萬不能慌張,明睿現在的情形……你心裡可要有數。,不能大意了,該求的時候就要求,我聽說皇貴妃那邊也是十分喜歡你的,咱們家是這樣的情形,你和明睿剛剛成親大房又只有明睿一根獨苗,就算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管有什麼過錯也要從輕發落。”
二太太這是讓她去皇太后、皇貴妃面前哭訴從而獲得同情。
容華垂著眼瞼不說話,二太太勸慰道:“召你進宮未必就是壞事,說不定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給我們家一個機會,你二叔父剛才說的話,你心裡要有個數。”
直看到容華頜首,二太太才算鬆了口氣。
容華上了馬車,聽著外面大面打在車廂上的聲音慢慢閉上了眼睛。
整件事,從二叔父薛崇義回家說起宮中的事,到皇太后傳召她進宮,實在來得太快了,她還沒有弄清楚二叔父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多少的真假。
突遭大變整個薛家似乎一下子齊心起來,連二太太在內說的話都有幾分道理。
宮裡到底是什麼情形?
薛夫人為什麼會那麼緊張。
就連薛崇義說話的時候似乎都意有所指,老夫人聽了之後又是那樣的表情。
薛崇義只是稍一勸慰,老夫人就決定要進宮求情,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
昨晚在薛夫人屋子裡,薛夫人一再提起安國公薛崇禮有時說著話卻欲言又止。
薛大人兩次情急之下的表現,讓她一遍又一遍仔細地去想。逐漸地想到皇太后,那個滿頭銀白麵目慈祥的老太后,她記得薛明睿和她說過明睿這個名字就是皇太后賜的,他以前叫過懷恩,薛懷恩。
容華心裡一動”難不成皇太后這一次是真的想要給薛家一個機會?伸手幫薛家一把?
馬車照例停在宮門外,容華自己撐了傘,遞上去內侍送來的腰牌。
查驗一番後,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有內侍前來引路。容華跟著內侍往裡走,去皇太后坤寧宮的路她依稀還記得,不等內侍提醒便主動在分岔路轉了彎。
內侍笑著誇讚道:“武穆侯夫人真是好記性,好多人走了多少遍都記不住呢。”
嫁進薛家之後老夫人身邊的人就教了她入宮的禮儀,特意說宮中的路最是難記,所以上次跟著老夫人來的時候,她就格外注意記了一下。剛才她先那內侍一步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看他會不會開口與她說話。
那內侍果然就開了……
進了坤寧宮,內侍進去通稟,然後便是一位姑始領她去重新修特一下妝容,這才正式被領到皇太后跟前。
拜墊放好,容華上前行了大禮,跪拜完畢,屋子裡一時之間異常的靜謐,旁邊伺候的宮女木然地站在旁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皇太后坐在軟席上,身後靠著明黃色的引枕,頭戴金鳳,鳳嘴上銜著一顆偌大的碧鑑寶石,輕輕一動流光溢彩,頭上已經滿是銀絲,臉上皺紋雖多卻都舒展著,此時正低頭看著武穆侯夫人薛陶氏。
過了一會兒,那薛陶氏仍舊一動不動地跪拜在地上,皇太后這才展開笑容,“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