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勉問道:“哪個陶家?”
常寧伯道:“浙江司郎中陶正安。”
施勉不禁嗤笑,“武穆侯也該歇歇了,”說著“呸”了一口,“有眼無珠的東西,別人不理他,他卻自己找上門來。”
常寧伯從櫃子裡拿出一壺好酒來拾施勉斟上.“不可為俗務生氣。”施勉連喝了三杯酒,“薛崇義的親家倒是能結得長公主的兒子,不如在你身邊做條狗。”
常寧伯也笑起來。
容華正在屋子裡聽石傳一說莊子上調來的米糧有多少。
容華道:“實在運不來的就近發放,一樣是要救人,就不拘什麼樣子。”
石傳一點點頭,透過昨天的事,他心裡對這位少夫人多了幾分的敬重。長工、佃戶鬧起來,少夫人沒有不問情形地打壓,也沒有因此慌亂,而是讓他查個清楚,思威並施很快就將整件事都平息下來。
本來老夫人讓他來幫少夫人,他心中是不情願的,可是現在他心裡卻覺得,老夫人身邊世僕就多,他這種情況也不會被高看一眼,難得少夫人肯相信他,點名讓他來幫忙,或許跟著少夫人能有個好的將來。
石傳一剛出去,錦秀領著香玉進來,香玉上前給容華行了禮,“老夫人說二老爺回來了,請少夫人一起過去。”
是商量薛明睿的事吧!
容華讓香玉先回了老夫人,自己換了衣服帶著春堯、錦秀往老夫人屋子裡去。
大雨已經下了三天三夜,仍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院子裡積了水,好在薛府的長廊還算多,容華帶著人走過長廊,又沿著抄手走廊一直到老夫人屋子裡,薛夫人、二太太都已經落了座。容華行了禮,坐在了薛夫人身邊。
薛夫人緊緊握著手帕,看到容華手指微微鬆了一些。昨晚容華和亦雙陪著她說了好半天的話,到了晚間,容華又和亦雙都住在了她屋裡,以前是她一個人承受那麼大的壓力,現在明容、亦雙都長大了,還娶了容華回來,無論如何都應該不會比之前那件事糟糕,薛夫人心裡嘆口氣,老夫人說的對,老的、少的都還沒到驚慌的地步,她卻……怎麼說容華都是個孩子,應該由她來安慰才是。
薛二太太緊抿著嘴唇,將屋子裡的人都看了一遍,家裡出了事,眾人臉上前不好看,加之薛明睿沒有傳回半句話來,誰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想到剛才薛崇義回來時的模樣,紅著眼睛,皺起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難不成這件事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薛崇義換了衣服過來,坐在老夫人身邊說起朝堂上的事本文手打版首發於55ab社群,“老臣陳染投繯自盡,朝堂上的氣氛比往常都要緊張,皇上問起欽天監,欽天監在朝堂上對如今的雨勢也含糊其辭,”薛崇義緊緊皺起眉頭,接著說,“皇上問雨勢這般,大堤的水位越漲越高,到底會如何,工部主管防務的官員還是說水位還沒到前幾年最高點,堤壩不會有任何問題……”薛崇義說著看一眼老夫人,“這上面的事咱們也不懂,明睿也只是信沈家一家之言,京城畢竟是很少有水患的,再說,讓百姓遷移說的簡單,萬一做不好,被人利用……”薛崇義抬起頭者老夫人,“娘,您忘了蘇錫堯的案子就牽出了前朝餘孽在京城作亂生事。”
容華看一眼薛崇義,薛祟義竟然會提起上次的前朝餘孽在京城作亂的事,不是安慰老夫人反而故意撿些嚴重的來說,那麼下面的話是不是……
薛崇義故意環視了一下屋子裡的人,壓低聲音,“還有些話從宮裡傳出來。”臉上浮現出為難的表情彷彿不知道該不該說。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低聲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薛崇義這才道:“有人說明睿己經被看押起來,朝裡有不少陳染的學生,對陳染的死不依不饒,有人已經上摺子定了明睿幾大罪名,看皇上的意思,為了給勳貴們一個警示,少不了要定罪。”
薛夫人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容華忙伸出手去拉住薛夫人,薛夫人的手冰涼,自己的手也並不暖和,雖然心裡早就有準備,時刻告誡自己遇事不能慌亂,可是聽到這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樣的話誰又能平靜。
老夫人聽得這話,也沉下臉來,臉上的皺紋似是都深了許多,半晌沒有說一句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薛崇義道:“母親,兒子是想,到了這個關頭,母親能不能進宮求求皇太后娘娘,”說著懇切起來“就算我們傢什麼都不要,至少也要保住明睿。”
聽到這句話,容華不由地又抬起頭仔細地看薛崇義,她怎麼也沒想到二叔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二太太也是一愣,轉頭看向夫君,老夫人驚訝過後,看向薛崇義的目光柔和起來,慢慢開口道:“你覺得這事應該怎麼去和皇太后說?”
薛崇義仔細思量了一番,“兒子想過了,母親進宮之後也不用說別的,只要為明睿辭去這個監察防務的差事,誥券的事也不必說,若是皇上想要收走,我們也無法阻攔。只盼著皇太后能替明睿說句話,讓明容跟著母親回來,不管怎麼樣,人先保證了安全,其他事以後再說也不晚,”說完這些,薛祟義又深深地看向老夫人,“母親,關鍵時刻不能再猶豫了,杏則就要……悔之晚矣啊!”
最後幾個宇似是觸動了老夫人,老夫人整個人頓時一抖。
容華看過去,只見老夫人眼睛中流露出悔恨來。老夫人向這邊看過來,容華只覺得薛夫人的手指不停地收攏握的她生疼,容華不由自主地轉頭一看,薛夫人的眼睛緊緊地看著老夫人,目光萬分的迫切。
老夫人仔細思量,開口道:“好,我就想辦法遞牌子進宮去看皇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太后。”
容華感覺到手上一輕,薛夫人的手指鬆開了。薛夫人整個人似乎也鬆了口氣,心裡又難免一陣悲哀,當年要不是老夫人遲遲不肯答應去陪都,說不定崇禮也不會死。宣王被圈禁的那一天,老夫人就應該想到,不該再和宣王沾上一點的關係,要不是老夫人還妄想著宣王勢力可能會死灰復燃,整個薛家也就不會到現在這般地步。
容華轉過頭來,剛好和老夫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容華還沒仔細思量老夫人目光中的含義,外面的李媽媽急匆匆地進來道:“宮裡來人眾人皆是一驚,忙收拾衣裝,老夫人在屋子裡等,薛崇義帶頭迎了出去。
仍舊是兩位內侍,其中一個見到老夫人似是十分的熟絡,上前請了安,便客氣地道:“也沒有什麼事,只是皇太后交代下來,請武穆侯夫人進宮一趟,”說著轉頭看向旁邊年輕的武穆侯夫人薛陶氏,“順便給武穆侯帶身換洗的衣服。”
看著內侍飽含深意的目光再仔細想想到底是什麼事竟然連出宮都不讓,還似格外開思請家裡人去探望一眼,帶身換洗的衣服,難不成……薛夫人眼前一花頓時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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