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還有薄荷葉子盛放在盤子裡,容華取了一片遞給薛明睿,“侯爺嚐嚐。”
吃在嘴裡味道清新還有些甜甜的涼意,薛明睿看到容華認真地模樣,大大的眼眸裡閃動著微微的光亮,忍不住故意皺起了眉頭。
“不好吃嗎?”容華一怔,她還覺得挺好的,剛要取東西讓薛明睿吐出來,轉頭之間,手指被輕輕握住,她頓時心裡一慌,轉過頭來,嘴角輕軟,清新的味道夾著淡淡的涼意頓時傳了進來。
薛老夫人聽著李媽媽說去上香的事,“正巧遇到了常寧伯四小姐也去上香。”
薛老夫人笑道:“怎麼會那麼巧,有沒有過去打招呼?”
李媽媽道:“本來是要過去的,正巧都在寺廟後面的庵裡找了廂房休息。”
薛老夫人聽得這話,微微睜開了眼睛。
若是沒有事,李媽媽不會說的這樣詳細,連去哪裡休息都說得那麼清楚。
李媽媽接著道:“少夫人走到半路又折返回來,沒有過去。”
容華不是個失禮的孩子,常寧伯四小姐她也不是沒見過,再說之前她也跟容華說過二房的明靄要跟常寧伯家結親的事。
李媽媽看了看香玉,香玉領著丫鬟們下去,李媽媽才壓低聲音道:“少夫人帶著奴婢們去休息的時候,迎客的姑子就說,廂房已經住滿了。少夫人本來就起的早,總不能不休息直接坐車再回來,奴婢想了想就用了銀錢打點,姑子才肯讓我們進去稍作休息。”
“說來也奇怪,庵後面的廂房前種了許多的花樹,奴婢記得上一次夫人去上香的時候,還沒有那些,奴婢就問迎客的尼姑,那尼姑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只是說庵裡為了好看才種上的。”
老夫人聽到這裡,“那也是有可能的,去廂房休息的無非都是大家的夫人、小姐,也不能太寒酸。”
李媽媽笑道:“奴婢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那些不是普通的花樹,開的花奴婢也沒看過幾次。一樣都是紫薇花何必用那麼珍貴的,奴婢就覺得有些蹊蹺,特意留了幾個人稍稍打聽了一下,”說著李媽媽在老夫人耳邊說了幾句。
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深沉,聽到最後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怎麼會有這種事?你可打聽準了?”
李媽媽道:“跟了老夫人這麼多年,這些話奴婢豈敢亂說呢”
老夫人道:“容華呢,容華知不知道?”
李媽媽道:“少夫人也沒做停留,帶著身邊的丫鬟就走了,只留下了個陪房,似是叫馮媽,去跟陶府的二小姐、姑奶奶們見了面。”
李媽媽接著道:“少夫人回來,奴婢也特意留意了。少夫人沒跟屋子裡的丫鬟說什麼,後來夫人的孃家人來了,少夫人陪著一起說了半天的話。”
老夫人點點頭,容華這點就做的極為聰明,好事的人早就來她面前說三道四,她不但沒說,還立即帶了下人回來,整件事她就像沒有發覺似的。
老夫人嘆口氣,“她也不容易。”
李媽媽點點頭,是不容易,任誰站在這個位置上都不一定能做得比少夫人周全,“老夫人準備要怎麼辦?”
老夫人道:“不是還沒進門?又沒有將婚事定下來……還是讓人想辦法弄清楚再說。常寧伯大奶剛沒了,還留下一個孩子,”說著沉下眼睛,像是想起了多年的往事,“沒有母親的孩子,真是可憐。”
薛明睿和容華在薛夫人屋子裡用了飯,兩個人走過月亮門,天色有些晚了,走到背陰處,又起了涼風,薛明睿伸出手來握住容華微涼的手指,容華臉一紅想起剛才的事來,身邊又有丫鬟們跟著,手指甩脫了兩下,“會被瞧見。”
薛明睿卻不放手,只是落下袖子將兩個人的手遮蓋住。
容華的臉更紅了。
走到僻靜處,薛明睿忽然道:“順天府回話了,已經問了那郎中和你家下人的話,還沒將兩個人放出衙門,等你明天從順天府尹家回來再讓她們各自回去。”
是不是看到她在陶家的處境所以會這樣安排?
容華看了一眼薛明睿,這樣陶家就會感激她能幫忙,以後也絕不敢小看她。
想到這裡,容華眉毛一展,微微地笑了,她從來沒向他求過什麼,可是他卻都看在了眼裡,容華只覺得被薛明睿握著的手更加暖和起來。
兩個人特意走過園子的假橋,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他的袖口不時地拂過她的手背,就連袖口上的紋理也十分的不同,粗狂的紋理比不上她衣服上花紋的秀美,卻比她的顯得更加堅實。
嫁進薛家從來沒有過閒暇的時間遊園,現在被薛明睿拉著,不知不覺兩個人走過小半個園子,走到溫泉河附近,容華想起第一次來薛家時薛明睿送她氅衣的事,或者那時候就定下了緣分。
如果能跟一個人同甘共苦也是莫大的福氣。
容華回過神來,才發現後面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兩個人進屋坐下來,剛讓丫鬟倒了兩杯熱茶,薛明睿身邊常伺候的執事傳話到內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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