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命,殺……”
阿來拳出如龍,一頭接著一頭的蠻獸被轟飛,爆出漫天血霧,阿來本不想如此暴虐,但他不得不如此,他要最大限度地提振所有武修之人計程車氣,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堅持得更久一些。
萬里離蜚關上,所有武修之人在阿來的帶動下,完全陷入了瘋狂,他們彷彿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一般,再也不閃不避,迎著撲擊而來的蠻獸,奮力揮舞著手中的古戈,以命相搏。
關外城牆下面,猶如修羅戰場,到處是橫陳的獸屍,斷肢殘骸,流淌的血河,冒著升騰的熱氣,燻得浮空一片氤氳。
城牆上面,喊殺、慘叫、獸吼聲連連,武道修者被吞吃屠戮得越來越多,處處一片慘烈,被攻破的關口越來越多,多到阿來拼盡全力騰挪,也再難將缺口補上,越來越多的蠻獸站到了城牆之上,揚天咆哮,虎視眈眈地看著關內,阿來知道,能堅守到的最後一刻,終是來了。
“對不住了!同胞們!我阿來終是沒能守護住你們!”
天際一道雷霆炸裂,漂泊大雨傾盆而下,沖刷乾淨了氤氳的霧氣,血與水開始完美地交融,順著城牆寂靜地流落,就像血管的脈絡,萬千分支匯聚成血海,城牆下地獄一般的景象,更清晰地鋪陳在了阿來眼前。
雨水模糊了阿來的視線,沖刷乾淨了他一身的血色,烏髮不在飛揚,一綹一綹地貼在了背上,任狂風如何肆虐,再難掀起一縷,一切都彷彿已經塵埃落定。
長達萬里的離蜚關,已被攻破。
“殺……”
既然守不住,那便盡情地去殺戮吧!能多宰一頭是一頭!阿來打定了主意,他要與離蜚關共存亡,此刻離蜚關已經被破,那他便再沒了任何顧忌。
阿來從主關上一躍而下,隻身闖進了獸群之中,渺小的身形與蠻獸完全不成比例,可就是這渺小的生靈,卻像是闖入羊群中的真龍,爆發出了驚天的力量。
四下裡,圍攻他的蠻獸,陣陣哀嚎聲中,紛紛被他轟飛,摔落到地上,將蠻獸群成片成片的砸倒,翻滾向遠方,雖說沒有立即死去,但明顯地是出氣多進氣少。
阿來一身萬化祖血激盪,身周逸散的兇威比那些圍住他的蠻獸還要令人脊背發涼,這讓那些蠻獸全都產生了如同面對它們領主一般的錯覺,一時間,再無蠻獸敢衝上前。
已經殺瘋了的阿來,才不管蠻獸群上不上前,周身冒湧著刺目的血光,如嬌龍一般撲向了它們,所過之處,如被狂風收割過的麥浪,蠻獸們成片成片地倒下。
再跟著,蠻獸們竟然開始後退,紛紛選擇遠離了這個恐怖的存在,蠻獸們不明白,這個渺小的生靈,到底哪來的這般可怖的力量?
城牆上,還在奮力抵抗的武修們,看著眼前的景象,陷入了狂震之中,那個被稱為帝尊的青年,他竟然憑著一己之力,震懾嚇退了他周圍的蠻獸,他是如何做到的?
武修們全部紅了眼眶,鼻頭酸澀,胸中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感動,人族中有帝尊這般英雄如斯的存在,有生之年得以親見,今日就算戰死亦無憾。
所有還活著的武修,再次高舉起手中的古戈,將全身存留的為數不多的武道精神力盡數灌注到古戈之中,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準備完成最後的臨死一擊,爭取能將已經站到了城牆之上的蠻獸盡數絞滅。
靜遠看著不斷撲入獸群中瘋狂廝殺的阿來,不禁雙目含淚,喃喃道:“帝尊,阿來兄弟……”
長達萬里的離蜚關上,盡數被屍體覆蓋,人屍與獸屍混雜交錯,獸屍之上,躺滿了人屍,人屍之上,壓著獸屍,城牆內外,盡被血水沁遍,刺紅地讓人心慌。
恐慌如同暴風一般席捲了關內,所有人都認定了末日已至,離蜚關失守,那麼人界之中將再也尋不到一處淨土,人們也不想再去逃,因為無論逃到哪兒,即便是天涯海角,終免不了葬身獸腹的結局,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苦苦掙扎。
不少人指著天空高罵,罵天界那些高高在上的眾仙,末日已至,人界的生靈即將覆滅,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難道全都瞎了嗎?
許多仙道修者開始大笑,尤其是那些早已晉入地仙境的人族大能,他們突然感覺修仙一世,竟是如此荒唐?荒唐到別說拯救蒼生,就連自保都做不到?他們不斷地自問,這仙修來何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一位人族老怪,仰天狂笑,而後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天靈之上,腦袋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爆開,這仙道修為,傷不了蠻獸一毫,可用來自殺,卻顯得著實恐怖。
一蓬接著一蓬的血雨爆開,揚落,越來越多的人族老怪,加入到了自殺的行列。
癲狂像瘟疫一般,疾速地蔓延開來。
“帝尊!靜遠無能,再羞於活在世上,阿來兄弟,靜遠先去一步了……”
朝著仍撲向獸群瘋狂廝殺的阿來遙遙一拜,靜遠掌中金光乍現,就要如那些老怪一般,將自己的頭顱拍爛時,一聲爆吼響徹關內,緊跟著遮天蔽日的離器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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