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廣場之上,一層黑汙的血痂早已乾癟的不成樣子,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仍舊散發著惡臭,縱使血痂乾癟的不成樣子,依舊不難想到當時匯聚的血河有多厚。
除了這層散發著惡臭的黑汙血痂以外,就只有廣場正中心的旗杆還在,不過旗杆頂著的,只剩下了那隻奮力展翅的巨鳥,而原本關著巨鳥的墨黑鐵籠已經不見,這或許也是魔帝的傑作,只不過不知道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刺鼻的惡臭,讓阿來本就激盪的胸脯蠕動地更劇烈,阿來死死壓抑著那股嘔意,看著面前的廣場,神識遍佈到廣場的每一個角落,眼中升騰的火焰,燒得越來越旺,旺到阿來一時再說不出來半句話。
自由之城?自由廣場?自由?呵呵!
千百萬年以來,蠱惑了多少人在追求它的道路上送命。可真正的自由,它是追不到的,也是求不到的,它是隻有自己才能給予自己的東西,它的究極很簡單,不過是自己徹底放過自己,可萬事萬物只要一沾上徹底,又是何其難的東西。
可是這些崇尚自由,追求自由的人們有何過?他們只是安安靜靜地蜷縮在這座城中過活,此時阿來想的不是魔帝為何要盡數屠殺了他們?而是天道為何就容不下他們?
想到此,阿來心中暴起一陣激憤,神識不受控制地朝著自由廣場之下無盡地蔓延開去,已經蔓延了有多深,阿來不知道,阿來也不想管,此刻,阿來只想盡情地釋放,釋放掉這股負面到極致的壓抑。
神識無盡地蔓延,就在阿來胸中激憤差不多全部傾瀉出去的那刻,神識彷彿刺破了什麼一般,一箇中空的,碩大到神識一時半會無法全部覆蓋的地底世界,霍然出現在了阿來的神念之中。
阿來臉上疑惑之色剛生,身周忽然被一種莫名的能量包裹,慌神的功夫,阿來驚然發現,那個出現在他神念中的地底世界,已經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阿來急忙環顧,雪兒、流白離、阿嬰、黎天等等所有人,包括寶兒在內,俱都還在自己的身邊,與剛才一樣,所有人離自己的距離、方位統統沒變。
“只要他們還在身邊就好。”
所有人都與阿來一樣,一臉疑惑與迷茫,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未知的地底世界,只零星地亮著幾盞如豆燈光的地底世界,都生出瞭如同忽然墜入到幻境中的不真實感。
“俗世的無知者,歡迎來到天行教!”
一道若有似無,無比縹緲的聲音,由遠及近傳到了眾人耳中。
與聲音一道的,還有突然一盞接著一盞亮起的燈火,以及燈火下,影影綽綽、密密麻麻的人影。
“西帥大人!剛才那聲音怎麼聽著比你還神棍呢?”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知道了是什麼天行教所在,阿來心底有了大體的判斷,推斷這應該就是個躲在地底不敢見光的邪教而已,剛才那瞬間的迷茫,頃刻間煙消雲散,轉而朝著西帥打趣道。
“嘿!臭小子!說誰神棍呢?你才神棍,你全家都是神棍!”
對於阿來的誇讚極度不滿的西帥大人,瞪圓了驢眼。
阿來打量著那些突然顯現出來的,面無表情的人們,他們皆穿著一身一樣制式的雪白長衫,與阿來打量他們不同的是,他們眼中壓根就沒有阿來等人,而是一同都在望著,從遠方緩緩走來的一位虛白皆白的老者。
“這麼看來,這個老頭應該就是領頭的了,所料不錯的話,剛才的話就是他說出來的。”
阿來心中暗忱。
老者走得很慢,顯得離阿來等人很遠,可不過一息的功夫,阿來發現老者已然從自己身邊走過,竟然連看都沒看阿來等人一眼。
老者走入到前方的黑暗之中,站定轉身的那刻,無盡的燈火亮起,將整片空間照的一片通透,阿來這才看清,老者是站到了一片類似祭臺的高臺之上,老者眼眉微揚,俯瞰著下方,就如同神靈俯瞰著蒼生一般。
“裝神弄鬼的老兒,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耍什麼鬼把戲?”
阿來眼色示意雪兒等人聚攏到了自己身後,以防不測。
“俗世的無知者,吾乃天行教教首代天,吾與汝等本沒有任何交集,奈何汝等竟有人膽敢窺視吾教聖地,此實為大不敬,吾只得將汝等攝來,收為新的教眾,以防吾天行教之秘密外洩,汝等以後須謹遵教訓,不得有違!”
如剛才一般,神棍到不行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從老者口中吐出。
“老頭?你是出來搞笑的麼?還收為新的教眾?你說收我們就得入啊?小爺我今日心情本來就不好,我真心實意地奉勸你,趕緊送我們出去,不然可別怪我不懂得尊老愛幼!”
磅礴的地仙巔峰之威溢散,阿來直接被氣樂了。
“俗世的無知者,汝豈敢?汝頭頂是天,腳下亦是天;上蒼是天,吾心亦是天;汝看到的皆是天,而汝看不到的才是道,所謂天道,即是有無。吾天行教,乃是代天佈道,是以吾教歷代教首皆名為代天,汝之妄言,實乃對天不敬!吾天行教立教千百萬年,教上特設一城教化世人,然世人愚昧,世風日下,道心漸行漸遠,實為天不待見,汝等既然機緣巧合被吾攝來,理應珍惜這天大的福緣。再則,吾既然能夠將汝等攝來,那麼汝等就斷無再出去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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