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空璀璨,皓月當空,天上的點點繁星,冷漠地眨著眼,俯瞰著世間的一切。
皇極城,結束了一日的喧囂,慢慢歸於寂靜,只偶爾有更夫的聲音在街巷中傳蕩,熟悉而往復,魔帝已於日前入主皇宮,皇極城中依舊一片熱鬧繁華太平的景象,至於這片江山誰做主,關乎平民何事,只要日日三餐皆飽,有手中鏡子取樂足矣,皇帝老兒都卑躬屈膝了,平民就更無所謂了,這日子怎麼過不是過呢?他們完全沒有發現,日日萎靡的精神,以及愈漸加速老去的容顏。
帝王寢殿春宵宮中,影姬使盡了渾身的解數,才取悅地那個青年有了一絲笑顏。
影姬不著絲縷,依偎在青年懷中,手指在青年胸前划著圈,媚態十足地說道:“魔帝大人,以後影姬就鞍前馬後追隨在大人身邊,影姬願為了大人肝腦塗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哈哈哈……,既然已經是本帝的人,那就隨本帝坐看這萬里江山,看人界是如何在本帝腳下顫抖的,到時候你會發現,人性究竟能醜陋到何種程度,只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哈哈哈哈……”
“咯咯咯,影姬全憑大人差遣……”
說完,影姬再次爬到青年身上,賣力地聳動起來。
阿來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難以入眠,如果不是為靜遠考慮,他真想連夜就拉著靜遠向聖陵趕。
既然睡不著,阿來索性出了隱穴,現在整個人界岌岌可危,八果才得其二,那同影齊聲鏡之禍,必須得早日剪除,有許多事情等待著阿來去做,他必須儘可能地提升自己,懷著這種心思,阿來又來到了那處山瀑下面。
夜涼如水,瀑布激濺出的水霧更為冷沁,更深露重,就連蛐蟲都停止了嘶鳴,整個足心幽谷之中,只有面前的瀑布,嘩嘩聲不停,好似直至永恆。
水霧飛濺出一重又一重,逐漸向上升騰,由暖而冷,冷暖交替之間,歲月流淌的寂靜無聲。水霧生了又散,散了又生,生散之間,濃霧化做霜,蒼涼美綴了人間。
阿來站在瀑布前,任水霧打溼衣衫,心神沉入到腦海,靜息平神,繼續研習起了玄法。
“無始三十六玄第三十一玄:駕霧騰雲,以神光御風,捕風為霧,以霧化雲,身乘雲霧之上,而身似雲霧,天之大,無處不可去得……”
“如此看來,這三十一玄玄法竟是飛行身法,習會了就如同有了翅膀一般,與雲紋雷翼有得一拼,同時施展,速度會比以前更進一步,御風神光雖然極快,可總是需要頓歇,奈何不能長久,會了這式玄法,應該足以登天了,只是天門開不開的問題了……”
依照玄法記載,阿來調集心瓣中的法力,從周身吐放出去,以法捕風,風做霧,霧化雲,提息凝於額前,身子漸漸飄了起來,有云霧在腳下成型,阿來閉著目,完全沒發現,自己越飄越高,越飄越高,直到頭頂撞到了山岩,阿來才驚覺回神,剛剛頭撞到的,估計就是靜遠之前說過的掌跟穹瓏了,看著空蕩蕩的腳下,阿來一時間有些慌神,這一慌不打緊,阿來腳下的雲霧開始繚亂四散,阿來身體開始疾速的向下墜跌,這把阿來嚇得趕忙雲紋雷翼張開,穩住了身形。
“呼……,幸好我有云紋雷翼,天知道沒翅膀的人怎麼修習這式玄法,沒會之前,摔也摔死了,真不知道夏家先祖那個腦殘怎麼想的,竟然創出這麼一出?”
如果夏家先祖聽到阿來這些話,估計得氣得天涯海角的追殺他,因為除了阿來以外,沒有哪個白痴,第一次修習,身子就敢飄到這麼高的。
身體重新落到地面,阿來再度靜心凝氣,雲霧再生,阿來身子再次飄起,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阿來開始嘗試著用心神控制雲霧,因為有太多雲紋雷翼的飛行經驗,所以阿來漸漸開始得心應手起來,不多會功夫,阿來已可隨意地控制雲霧飛行起來。
“這兒簡單的嗎?”阿來不屑地撇了撇嘴,旋即心神再度沉入腦海,繼續看了起來。
“無始三十六玄第三十二玄:呼風喚雨,自此玄始,方才開始像似陸地神仙,天地之力,神秘而強大,一切皆如自然,一切又非自然,掌控支配自然之力,方大恐怖之始,慎之,慎之。駕霧騰雲中,法力做電,以電擊雲霧,翻手為霧,覆手為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如此風雨自來,風雨為虛,外爾為實,虛之畛域,爾為域中之主......”
“畛域,我明白了,以風雨為領域,是我的領域,在領域中,操控自然之力,一切皆我說了算,這才是真正的大神通啊!以前那些玄法威力雖說也可以,但與它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哈哈哈,越來越有點意思了......”
自修習玄法以來,阿來這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興奮,第一次對仙法充滿了無限的期待,那麼就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威力吧?
阿來駕霧騰雲到半空中,漆黑的夜空中,雷光乍現,撕裂了雲霧,烈風吹起了衣襬,漫天的雨水無根自生,瀟瀟雨幕,以阿來為中心,開始無盡的擴散,直到遍佈了整個幽谷,方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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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中的一切,一草一木,一葉一露,在這漆黑的夜裡,完全清晰地呈現在阿來的神識之中,草飛葉落,木摧露散,阿來忽然有了一種掌控了一切的感覺。
“這就是神的感覺嗎?雖說神識在這皇極山中無用,可即便這樣,在我的畛域中,神識是可以無處不至的,在我的畛域中,我就是神!”
現在的畛域還太小,小的只能囊括下這個幽谷,如果畛域可以完全將人界囊括,現在的阿來,有點不敢想,不過大道之門,已經向阿來敞開。
“一身蠻力再強,終是強不過天地偉力,看樣以前,是我偏頗了……”
“小子,終於開竅了!”
老雜毛在阿來心間,欣慰地笑了,只是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而是默默埋在了心底。
阿來在畛域中感悟了一夜,直到天光破曉,阿來才收了滿谷的風雨,回身到山瀑之前。
“呀!哥哥,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呀!哥哥,昨夜間這是下雨了嗎?”
阿嬰從潭泉中冒出小腦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山瀑前的阿來,開心地衝阿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