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梆子們紛紛憤慨之時,自大殿中走出了一行人,當先的是名青年男子,一身金袍加身,頭戴紫金冠,面如霜下雪,眼若三月星,一步一挪間,自有一股皇家的氣度,青年後方,一眾隨行人員,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他。
青年走到陛前站定,早有太監高宣道:“肅靜......”
廣場之上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瞬間可聞。
“各位揭榜的藥師,孤乃當朝東宮承盛,在此代我父皇先行謝過諸位!”金袍青年朝著大殿之上所有的藥師,深深行了一禮。
“父皇病重,不能親自恭迎諸位,由孤代勞,還祈見諒!誠如諸位所見,揭榜的藥師眾多,父皇之病又耽擱不得,是以,孤決定當即在此進行殿前大比,獲勝者進宮為父皇珍病。殿前大比的題目,便由藥王先生宣定,孤從旁做裁!”
承盛太子說完後,朝著身旁右側一面無表情的白衣老者再度躬身一禮,繼續說道:“藥王先生,有勞了!”
被尊做藥王的那名白衣老者拍眾而出,走下步階,來到了廣場正前方,環目掃視了廣場一圈後,開口說道:“老夫巫言,愧對陛下所賜藥王稱號,愧對世人所送蠱王稱號,對於陛下之疾,老夫束手無策,委實汗顏之極,據老夫觀察,陛下之疾乃是由蠱蟲所致,所以,今日殿前大比的題目,亦是與這蠱蟲有關。”
巫言聲出如刮鍋挫鋸,陰涼至極,就像他那面無表情的臉一板,聲音中亦是沒有一絲生機,宛若死人講話般陰森,聽得阿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極其不舒服,阿來腦中閃現出剛到這崬精城中,那藥鋪夥計的話語,心道:“這藥王的聲音與那夥計描述的一般無二,又被世人稱為蠱王,難不成,那高價收購白蘇和龍膽草的大主顧,是這藥王不成。”對這藥王,阿來心中泛起了深深的猜疑。
巫言說完,廣場之上又是一陣騷動,巫言示意身前之人讓出了一片空地,然後大袖一揮,一道金光落在了廣場之上。
所有藥師待金光散去,定睛去看,一隻磨盤般大小的金蟾出現在了空地之上,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
巫言一指金蟾,繼續說道:“這便是本次殿前大比的題目,這是老夫廢了無上的功夫,耗盡了畢生的心血,方才豢養成功的一隻金蟾蠱王,此金蟾蠱王,不懼刀劈,不懼斧砍,不懼萬毒,不懼土埋,不懼火燒,不懼水煮,不懼雷擊,不懼風削......,而諸位今日所要做的,便是殺了它,能夠殺掉它者,便是本次殿前大比的勝者,可進宮去給陛下診治。最後提醒諸位一句,這金蟾蠱王本身便是至毒至兇之物,不被招惹,它一動不動,招惹它的,它見血封喉。諸位,誰願先上前一試?”
此言一出,廣場之上騷動如潮,罵孃的都有了。
“tnd,這不是來給皇帝陛下瞧病,這是來送命啊?”
“我哩個乖乖,老夫我還是回家抱孫子吧!”
“有沒有藥王說的那麼邪乎啊?先看看再說。”
“這鬼東西看著都噁心,看它那一背的金疙瘩,長的倒和金豆似的,可惜不是真金啊,與這鬼東西玩命不值得,我還是去找我的小桃紅吧!”
......
阿來聽著那漫天的議論,看著那空地之上的金蟾蠱王,心道:“如此邪物都能豢養而出,要說那噬生攝精蠱不是你弄出來的,鬼才信!”此物一出,更加重了阿來對這藥王的懷疑。
此時,那紅面的灰衣老者慢慢的擠上前去,邊擠邊嘟嚕道:“慫貨!慫貨!一群無膽鼠輩,瞧瞧你們那慫樣,一隻癩蛤蟆就把你們都嚇住了,就算它鍍了金,它還是一隻癩蛤蟆而已,看老夫金針刺不死它。”
灰衣老者走至金蟾蠱王近前,手中突然多出了數只閃著黃芒的金針,灰衣老者揮手一甩,數只金針朝著金蟾蠱王周身各處要穴破空而出,所有的藥師,緊盯著金針,緊盯著那金蟾蠱王,竟是全都屏住了呼吸。
金針迅疾的射到了金蟾蠱王身上,一陣金鐵交擊之聲傳出,紛紛落地,竟然沒有一隻能夠刺入分毫,就在眾人驚駭間,更恐怖的事情頃刻間發生。
只見本來閉目一動不動的金蟾蠱王,圓鼓的眼睛瞬間睜開,金針刺體徹底將金蟾蠱王的兇性擊發了出來,剎那間大嘴一張,長舌自嘴中閃電般飛出,如卷蒼蠅般將灰衣老者裹住,拉回的瞬間,金蟾蠱王身形好似變得比間房屋還大,灰衣老者被吞入到金蟾蠱王大張的口中,消失不見。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廣場上的眾人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再去看時,金蟾蠱王還是如磨盤般大小,一動不動的趴在那兒,剛才的一切,如同幻覺一般。
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幻覺,因為灰衣老者確實不見了,確實是被這隻金蟾蠱王,整個的給吞吃了。
“嘶......”
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這實在是太恐怖了,一時間,廣場上所有的藥師開始沉默,開始後怕,再無一人膽敢上前,離得金蟾蠱王較近的那些藥師,已是被嚇得開始步步後退,退的異常小心,生怕驚了這隻蛤蟆,金蟾蠱王周邊的空地越來越大。
場面一時僵住了,承盛太子不住的搖頭,面色越發的難看。
阿來思忱了片刻,伸手分開擋在前面的那些藥師,開始一步一步朝著金蟾蠱王走去。
看到人群中又有所動作,承盛太子的臉上又升起了一絲希冀,可當看清走出之人只是個青年之時,剛升起的那絲希冀復又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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