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來將那“瑰姿冰肌粉”在臉上塗滿時,麻麻癢癢的感覺從臉上傳來,如同千萬只蟲子在啃噬一般,阿來急忙將房中的銅鏡拿來,仔細的觀察面部的變化。
只見鏡中自己的面容,頃刻間像截然換了個人似的,肌膚變的前所未有的白皙亮澤,彷彿面板中所有的暗沉盡數被吞噬了一般,面板表面又宛若鍍上了一層熒光一般,面相亦是大變,阿來本來的面容幾乎已看不出一點,面部彷彿經過了成千上萬次微雕整形一般,此刻鏡中的自己,變得更加俊美無暇,那種美,透著滿滿的妖豔。
阿來心道,怪不得世人會對此物趨之若鶩,這副近乎完美面容的魅惑,又有幾人能夠抵擋得住?可就算是再美又如何?生身髮膚,受之父母,這種虛假的美,不是屬於自己的,這種刻意追求的改變,無異於是對父母的侮辱,對於這種改變,阿來極盡厭惡。
用了沒有多久,面部終是不再有絲毫的變化,阿來神識滿覆在整張臉下,果然察覺到了異常,此時,整張臉上,好似有成千上萬只粉色的小蟲子活了過來一般,蟲子小到肉眼根本就看不到,阿來之所以能夠感覺得到,是因為那成千上萬只小蟲子正在開始打洞般向阿來體內鑽去,至此,阿來終於明白那些死去之人體內,那些千絲萬縷的坑洞線條是如何來的了。
這是什麼蟲子,竟然如此的詭異?阿來仗著曾經在那女神心淚中浸泡過,體內生機遠比常人強橫得多,在那淨滅絕域中尚且無事,更何況這些小小的蟲子了,所以阿來倒也不急,就只靜靜的感應著這些小蟲子,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破壞人體,又是如何噬取人體生機的?
就在阿來滿懷期待,想尋找到更多線索之時,剛剛深入沒有多點的小蟲子遇到阿來的血液,頃刻間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化作一股股粉紅色的煙氣,竟然全部消失不見,連渣都沒有留下一毫。
這讓阿來哭笑不得,完了,以身試藥,宣告功虧一簣。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血可以滅殺掉這些小蟲子,難道,是因為那萬化祖血功法?這麼說,自己的血應該可以做藥,可天知道有多少人在用這鬼東西,就是把自己的血全部放幹,也不可能解救了所有人啊?況且這不是根治的辦法啊?
“大紅?告訴我為什麼?還有,你知道那些小蟲子是什麼東西嗎?”阿來急於尋找到答案。
“老夫不知!這你得去問那個老東西,那老東西活的時間最久,人老成精,他不是吹噓過,這片世間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嗎?”大紅又開始踢球。
“嗯,也是,義父,義父,快快出來說話?”阿來只能將希望寄託到不靠譜的老雜毛身上。
“嗆嗆隆嘀嚶,大紅你個狗東西,就不能讓老子睡個消停覺。小子,你先別急,等我想想啊......,呃,狀若死粉,覆人面而活,靚容易面,吞生攝精,是了,應是那‘吞生攝精蠱’無疑,可這種至邪至惡之物,早就滅絕了啊?為何又會復現人間?”老雜毛罵罵咧咧得想了片刻,竟然還真給出了阿來答案。
“‘吞生攝精蠱’?竟是蠱蟲,那義父你可知滅殺之法?”不愧是老雜毛,竟然認識此物,阿來一掃面上的疲色,激動地繼續問道。
“這個簡單啊,即是蠱蟲,想要滅殺,找出母蠱,除了就是。”老雜毛說的甚是輕鬆。
“太好了!”阿來高興的一蹦三尺高,這件邪門的事情,終於是有眉目了,可隨即阿來又犯了難,這該死的母蠱,自己又要到何處去尋?
此時,夜已深,可萬籟卻並不寂,阿來客房的左右上下,依舊是吱吱呀呀,戰鬥未休,客棧的酒肆之中,依舊是燈火通明,觥籌交錯,熱鬧異常,整個崬精城的人們一如往常,繼續在醉生夢死,燈紅酒綠間,全然不知一場災難已經臨頭。
阿來突然生出了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一種極其複雜的滋味湧上心頭,阿來搖頭苦笑,“頭真的好大啊?今日且到此吧!明天怕是有的忙了,先好生歇息一晚再說。”
阿來搖醒已然趴在桌上鼾聲震天的黎天,看著黎天那朦朧的睡眼,以及他那黑的發亮的臉,打趣道:“這該死的粉末,給你塗抹一番倒極為合適!”
意識仍不清醒的黎天,聽著阿來沒來頭的話語,懵懂的問道:“大哥,你在說什麼?”
“呵呵,沒事,我是叫你去床上好生休息,快去睡吧!”
“噢!”
黎天應了一個字,走到床邊,一下子撲到了床上,繼續開始鼾聲大作。
阿來再拿眼去瞧西帥,卻驚見西帥那廝,竟然直立在房中,驢眼緊閉,驢嘴上掛著一涎口水,睡的正香,阿來心道,這還真是頭神驢,站著都能睡的這麼香,這是夢到吃什麼上好的草料呢,口水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