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大鵬之內,看著被鮮血浸染的阿來,幻兒再也忍不住,眼淚唰唰滾落,香巾為阿來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聲音哽咽,心疼的說道:“公子,本是可以直接走掉的?你這又何苦來哉?”
身上滿是箭洞的阿來,此刻早已痛的麻木,輕言冷笑道:“呵呵,體痛不及心痛,世人之惡,何以至斯?”
眾人盡皆沉默,沒有人能回答阿來這個問題。
停了一會,見幻兒依舊泣聲不斷,阿來出言安慰道:“幻兒莫哭了,你忘了我的療傷自愈能力了嗎?些許普通箭傷,一會便好,不久我就又能生龍活虎了!”
一句話惹得阿嬰再也憋不住了,“就你能!我給你說,臭哥哥,我再也受不了他們這般欺辱你了,我不管,到了那什麼聖山之中,你千萬別再攔我,你攔我我也不聽,到時候,誰與你為敵,我就打爆了誰!哼!”
倔強至極的一句話說完,阿嬰背過去了身子,沒有任何人看到,小丫頭此刻也已是眼眶通紅。
“就是,就是,這回小丫頭片子說的對,竟然都敢欺負我大哥,誰答應我黎天第一個也不服!誰來我要誰好看!姥姥個棒槌,舅舅個蒜窩的!就和那頭老泥鰍似的,本聖皇子在,它還敢出來耀武揚威!”一個多月的窩囊氣受的,黎天早就受夠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阿來也不知道如何去辯駁了,“順其自然吧!”
“哎!我的乖兒子,衝動如魔!你這又是何必?”老雜毛在心間一聲長長的嘆息。
“呵呵,義父,那種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日子,我受夠了!今天我心中很暢快,倘死無怨!前一十八年,我日日憋屈!自崖底出來之後,我欲為善,卻奈何惡滿人間,隨處可現,既然要戰,那便讓我戰個痛快!”阿來在心間絕然的說道。
“也罷!命也運也,既然天要你踏著屍山骨海成仙,那便由心去吧!義父會一直陪著你的!就算真要折了,你也得折在為父身後!千百萬年了,老子好不容易才拐了個兒子,老子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嗆嗆隆嘀嚶,那也太悲催!”老雜毛就是老雜毛,正形超不過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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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離器之中。
坐在首座上的花黯一臉陰沉,率先說到:“柳煙師妹,羨淵師弟,霓霧師妹,那個叫阿來的小子,星照城之中,公然辱我宗門,身為宗門聖子,這口惡氣我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手刃那小子,為宗門雪恥一事,相信諸位不會再與我爭了吧?”
“喲,喲,喲,花黯師兄,你瞧你說的,誰不知道,我們四大宗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分什麼你的我的?諸位師兄弟,見了那惡賊,各憑手段,誰殺了不是殺?師兄,我說的對吧?”坐在花黯身旁的柳煙,搶先回道。
“柳煙師姐說的極是,此等賊子,人人皆可誅之,至於死於誰手,倒不如看他造化了,哈哈哈......”羨淵附議道。
居於末座的霓霧,一臉淡然,卻是並未接話。
“柳煙師妹,羨淵師弟,此言差矣!此事關乎我萬傑宗的宗門榮耀,不可混為一談!師妹師弟還是莫要與我搶了!”花黯陰沉的臉上,更加不悅。
“喲,師兄,我等既然身為師弟師妹的,為師兄解憂正是份內之事!”柳煙眼角含笑,眼波流轉,看著花黯繼續說道。
“嗯!師姐所言極是!”羨淵繼續附議。
任誰能夠將名惡東州的阿來誅殺,那都是無上的榮光,此等出名的大好機會,幾人誰又捨得錯過,只有那霓霧,依舊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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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翅大鵬抵達絕心聖山山腳之時,阿來眉心中突然“嚶”的一聲,只見高聳入雲的絕心聖山,遙不可見的山巔處,一片血紅之光,從山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山下蔓延開來,頃刻間便覆蓋滿了整座聖山,阿來心中清楚,那所謂的仙蹟,開始正式顯現。
血紅之光,包裹住了整座聖山,聖山之中,徒然泛起了血紅色的濃霧,濃霧遍佈各處,能見度不足一丈。
幾人走出金翅大鵬,阿來將金翅大鵬收了,看著漫山遍野的濃霧,阿來笑道:“天助我也!”
叮囑了眾人幾句,阿來率先步入了濃霧之中。
此時,不斷的有離器、飛行獸降落到絕心聖山山腳,那是一個虎鶴齊鳴,萬獸齊吟,還有那數以萬計,駕馭著各式樣靈器的仙門弟子,一簇一簇的降身在絕心聖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