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看著她過閘口,之後身影消失不見的時候,才轉身離去,回到公司匆忙的處理堆積的事情,情場得意了,生意場上才更加有動力,一邊處理公務,一邊讓助理給他訂最快去雲南的機票,他知道水沐晴先要到雲南停一下腳,希望明天天亮之前自己能剛到。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正在埋頭看著檔案,看了一下簡訊,微微笑了,“等我。”沈流年不得不承認自己開始理解自己那些兄弟有女朋友和有家室的人,一旦老婆來了一個電話,臉上的笑容總是笑的那麼閃人眼睛,兄弟們起鬨,對方卻也只是傻傻的笑著,有的更是不好意思的撓頭,其實……他現在真的理解了,因為自己只是看到了那邊報平安的簡訊,就忍不住扯動嘴角,看了下時間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了,剛好處理的差不多了,公司也步入軌道了,交到展延手裡自己也放心,拿起助理訂的機票準備回家收拾東西。
水沐晴剛下飛機提著託運的行李出來,還沒招手準備叫計程車,就被人攔住了,白簡一身白衣,臉上的膚色依然是白的病態,本來人就白,再穿白色的更加給人的感覺有些羸弱,尤其是……他還姓白。
“你是不是很喜歡白色?”水沐晴坐在後座上,看著前面開車的人,下意識的問著,沒辦法坐在車上總要找點話題,車裡太靜默了讓她覺得尷尬,平時坐著哥哥的車子,都是有話說完之後才安靜下來的,坐在沈流年車子的時候,那種靜默也是很默契的和現在完全不同。
“不,我喜歡的是黑色。”白簡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水沐晴和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隨即反應過來,水沐晴看著鏡子裡,那狹長的雙眼微微上挑著,襯著白色的面板,墨黑的眸子裡帶著一點笑意,讓水沐晴抿了一下嘴,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他們之間的交集太少,或者可以說,一直以來都是白簡單方面的主動,才讓他們之間有機會說話交談的,水沐晴一直不太明白她究竟哪裡值得白簡對自己注意起來的,尤其是這次邀約自己過來的目的。
“很奇怪?”白簡的聲音打破突然靜謐下來的沉默,水沐晴愣了一下回看著鏡子中的人。
“嗯?”
“我說,很奇怪我這次叫你過來?”白簡見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耐心的重複了一句,對於水沐晴剛剛的走神也沒在意。
“嗯,有些奇怪,我想不明白,我究竟哪裡讓你看重了。”白簡這個人對太多人漠視,他習慣了高高在上,更加習慣了無視別人的存在,上一次的事情,加這一次的邀請,讓水沐晴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憑那幾塊翡翠嗎?自己只是憑空出現的黑馬罷了,或者可以說是運氣極好的黑馬,突然降臨,突然消失在賭石界,白簡雖然年紀不大,但並不是魯莽的人,水沐晴訝異的想著,自己的身上有什麼是他想要的?
“……是師父想見你。”白簡對於他的話沉默了一下,當水沐晴不奢求得到答案的時候,白簡突然開口回著話,水沐晴愣住了,嘴角僵硬在那裡。
“……翡翠王?”水沐晴嘴角蠕動了兩下,確認著,白簡點點頭,鏡子裡的少年抿緊一張嘴唇,提起翡翠王開始,他的表情變得很嚴肅,水沐晴身子微微鬆懈的向後靠去,最後右手搭在眼睛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休憩一下,靜靜的思考著。
比起讓白簡注意,翡翠王的名頭搬出來,更加讓水沐晴覺得忐忑了,這一世有太多的意外出現了,全然變成了未知一樣,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重新活過一次吧,如果很多時候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的話,也未必好,那個時候的腦子太累,既來之則安之,水沐晴覺得現在她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順其自然。
“師父在緬甸,你要在雲南待幾天?”白簡停下車子,帶著水沐晴去了她訂好的酒店,對於白簡輕車熟路的帶自己來到提前預定的酒店,水沐晴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琢磨這些了,因為白簡自然有他的勢力,也有他的人脈,在這邊離翡翠越是聚集的地方,對白簡來說越像是天堂,如魚得水的生活,在這裡白簡的氣勢和在a市的氣勢是完全不同的。
“……兩天吧,暫時定的時間是兩天。”水沐晴默了一會把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
“你打算開盤當天到現場?不怕時間忙不過來嗎?”白簡驚訝的幫她提著行李,朝著櫃檯去領房卡,水沐晴點點頭沒說話。
“好吧,賭石結束之後師父讓你留兩天,他要見你。”白簡也沒強求,只是在被水沐晴請出門的時候,說出了自己來接人的目的,水沐晴依然是點點頭。
“成,那我走了,我的電話你有,有事隨時找我。”白簡對於水沐晴一下子沉默下來的態度也沒介意,畢竟對於師父要見她這個訊息,她還是需要消化一下的,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見這個憑空出現的黑馬,雖然只是一次,雖然只是在翡翠名不經轉的a市,但是師父的舉動卻讓他太驚訝了,幸好她也是聰明人沒有出口詢問,不然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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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賭石開盤我期待你的表現,如果你還能再贏我一回的話,白簡真正的甘拜下風。”白簡在門剛要關到剩下一個縫隙的時候,突然伸手擋了一下,自信微笑的看著水沐晴說完一句話瀟灑利落的轉身,這個時候水沐晴才看到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鴨舌帽就那樣戴在頭上,長廊裡傳來腳步的生意,水沐晴關上門看看行李箱,身子靠著門板有些虛脫。
翡翠王找上自己是為什麼?想起白簡剛剛的態度,那挑釁十足的笑容,怪不得這次多此一舉的過來接自己,本來傳話的事情直接在電話裡轉告一聲就是可以的,不過……他輸了自己一次,似乎並沒有死心,可是白簡,如果你知道我這次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並沒有打算賭下什麼毛料的話,會是什麼表情?
在飛機上睡眠充足,水沐晴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她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的適應能力非常的強悍,所以當初在醫院清醒的時候,一下子反應過來是重生的時候,她強壓下心裡的種種心情,愣是強迫自己在身體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去適應了,好好的洗漱了一下,出門吃了點東西,轉悠了一下,在這裡翡翠毛料賭石隨處可見,尤其是自己選擇的是一處賭石街旁邊的酒店,不過一下午也沒有光顧著看賭石,更多的是看了一些古玩,大街上擺的地攤,小店裡專門的古玩精品店,水沐晴不太懂古玩,但是大多的時候都耳燻目染,別無其他因為父親喜歡,說起來他們家裡也挺奇葩的了,父親喜歡古玩,哥哥喜歡賽車,自己喜歡音樂和翡翠,母親?母親似乎什麼都喜歡一點,她的愛好最廣泛,但卻不會像他們三個一樣對自己的愛好那樣執著熱愛,母親也是熱愛的,但卻總是抱著錦上添花的心情去喜愛的。
目光掠過,突然在一個小攤上停頓了下來,那是一對的銅錢,攤子上還有幾個年輕人,看樣子像是大學生打扮一樣,水沐晴也湊了上去,小販見人聚集的多了,便開始自賣自誇起來,水沐晴自然也知道,古玩嘛,就是一個真真假假,隨手拿起一個品相比較好的銅錢,左右看了一下,高高舉起對著陽光轉了個面。
“妹子好眼光,這個在我這些寶貝里可算是品相上好的了,難得有識貨的,怎麼樣來幾枚?這個價格絕對公道,五百一枚。”小販看起來年齡三四十歲,到底是銷售的,水沐晴覺得她公司手下的那些員工推銷分廠的話,也可以學些口才經驗,但更多的是推銷的時候,表情要真誠,看看手裡的東西,水沐晴笑笑,左手拿起另一枚看起來品相也不錯的銅錢。
“這個多少錢?”水沐晴微笑著問著,小販都是一雙毒眼睛,他們會根據一個人的穿衣打扮來看他的消費水平,水沐晴聽見他說四百,水沐晴心裡冒了個泡,很顯然這個人把自己當成可以狠狠宰上一頓的羔羊了。
“那這個呢?”水沐晴放下五百塊錢的那個,拿起了一個和四百塊錢那個差不多樣式的,看起來破舊一些。
“這個三百五,我說妹子,你這是看上哪個了呀?”水沐晴挑了三四個左右的問價錢,一時間倒是讓小販摸不著頭腦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的問著,這樣做法的一種要麼是行家,要麼就是菜鳥,純粹就是問價錢看看的,很顯然從水沐晴的外表,到隨意的態度,再加上年齡,被小販判定為第二種,很像是富家女出來揮霍的。
“這個多少?”水沐晴見他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隨手拿起一旁品相極差,形狀有些不太圓邊角有些欠缺的銅錢,放在指尖上轉了兩下,一旁的學生早就三三倆倆的離開了攤位。
“一百。”小販這次連妹子都不叫了,剛開始熱情的語氣,直接下滑到零下溫度,水沐晴對於他這種態度也不太理會。
“五十。”直接動了下手腕,將那枚銅錢握在手心裡開始講價。
這些攤位不同於古玩店裡的一樣,都是可以講價的,能講吓來都少都看個人本事,當然也要看小販的底線。
“一百。”小販拒不鬆口,水沐晴站起身,遮擋了正烈的陽光。
“四十。”直接又降了價格,看著小販一副咬牙心疼的樣子,她微笑著,陽光下笑容自信十足,蓬勃朝氣。
“八十,最低價,不能再低了。”小販到底是鬆了口,不過並沒有達到水沐晴要求的價格,水沐晴笑笑,眸子一轉,把手上的銅錢放下,作勢要走,抬起腳步。
“哎,等等,等等,四十……四十給你!”剛走兩步,小販小聲的喊著自己,水沐晴停下腳步,轉身的瞬間掩飾住了眼裡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