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亦非看起來一點都不急,他轉過頭來,血瞳注視著表情淡漠的少年。
“你認為,可以攔住我?”
對於血衣候的話,鄭澤只是搖了搖頭,“侯爺何須多問,試試便知。”
他沒想著跟血衣候理論什麼,當他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已經不需要解釋了。
夜幕忌憚的只是自己所產生的影響,而不是他的實力。
白亦非深邃的血瞳盯著鄭澤,蒼白毫無血色的面龐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洧水河中的魚總是喜歡跳出水面,以為它可以翻起風浪,可笑的是,它從未見過真正的大海。”
說話間,鄭澤感受到周圍的溫度迅速降低,原本被幽暗籠罩的場域之中,又再次蒙上一層細密的冰霜。
焰靈姬不知何時出現在鄭澤身邊,不留痕跡地攙扶著他的身體,因為她感覺到鄭澤的狀態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好。
輕輕握住她的手腕,鄭澤看著血衣候,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一定,也許這魚本就是自大海而來。躍出水面,只是因為它從未忘記自己的夢想。”
對於鄭澤的回答,白亦非依舊戲謔,他所騎乘的戰馬規格極高,左右前腿之處掛著兩柄劍,一紅一白。
將一隻手按在劍柄之上,自劍鞘頂端開始乍現寒芒,白色利刃透著寒氣,似乎要將空氣凝結。
“弱者總喜歡為自己的無能找尋藉口,當他失去全部,才會為自己來不及跪拜而懺悔!”
他的一字一句落到每一個人的耳中,都令人不自覺地生出寒意,彷彿要將靈魂凍結。
當他拔劍的那一刻,鄭澤身前的黑影同樣有了動作,只見它手中的長刀化作無數碎片,周圍那些死去殺手的兵刃彷彿受到牽引,竟自動朝著那些碎片而去,數十把劍齊齊排列在黑影面前,它伸出一隻手,輕輕在前方一點。
下一刻,數十把劍開始劇烈顫抖,劍身在顫抖之中開始浮現道道裂痕,下一刻化作更多的碎片,與原本的長刀混在一起。
接著它們又重新凝聚,化成原本的長刀模樣,大小分毫未變。而那數十把劍,卻詭異地消失不見。
看著這一幕,血衣候的紅色眼瞳之中劃過一道血光,周圍的溫度驟降地更加厲害。
就在黑暗與冰寒同時籠罩、相互對峙之時。
幾輛馬車急速朝著這邊急速行駛而來,未能抵達紫蘭軒,便被守住街頭的白甲衛攔住。
只是,馬車之後,傳來陣陣馬蹄疾行之聲,兩百騎卒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這邊而來,與白甲步卒形成對立之勢。
白亦非朝那邊看去,目光一凝,原本抽出大半的白劍,緩緩送進劍鞘。
那是王宮的禁衛精騎,代表著韓王正統。
“究竟是何緣由,能讓血衣候您不得不深夜派兵在王城出行?”車幕撩開,一道紫衣身影緩緩從馬車上走下來,朗聲對著白亦非說道。
看著站在包圍圈外的九公子韓非,白亦非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捉拿要犯,明日朝會自會稟明王上。九公子調動韓王之兵,此事王上可知?”
不論是他,還是韓非,隨便調動兵馬在王城馳騁,都是一種莫大的忌諱。
只是白亦非並不擔憂,因為眼下的韓國離不開自己,夜幕亦然。
但是韓非可就不一樣了。
沒等到韓非的回答,另外兩輛馬車上都走下來人,一位是穿著華貴衣衫的貴氣青年,另一位是一身儒服的白髮老者。
青年走到韓非身前一些,看著白亦非,“新鄭在姬將軍的守護下井井有條,白將軍這是在質疑他治理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