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沉默了,如果只是地下幫派之間的打殺,是去是留大家都只是為了利益賣命。
可是牽扯到王上寵妃什麼的話,那事情瞬間就上升了好幾個層面,中間要是有半點閃失,所有人都是要掉腦袋的,主動權將不再會在自己手上。
“七爺怕死嗎?”鄭澤笑著問道。
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看向鄭澤,唐七的目光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對方如何佈置,可僅從寥寥幾句就能看出來,對方玩的東西是他們這樣的人所沒有見識過的。
因為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沒有達到那個層面,貿然窺探是要命的!
他大概猜到面前這些東西會用來做什麼,深處滿是老繭的手,拿起一柄“毒蠍爪”,“活了這麼大把年紀,生生死死見得太多了,有時候我這把老骨頭前一刻在說話,下一刻就死掉都不會讓老朽意外。”
“只是,兄弟的手筆實在太大,我這把老骨頭無所謂,可總要為下面的那些年輕人想一想。”
在江湖上打打殺殺,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是必然的準備。但這並不意味著辦事的時候就不帶腦子了,至少在沒有一點把握的前提下,誰會愚蠢地去送死?
“這一點七爺可以放心,我是一個比較怕死的人,所以七爺與我一起,應該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你的人也是。”
鄭澤說著,手指了指外面。
唐七頓了一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願聞其詳。”
他知道,面前的少年要比先前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除了一開始的意外,他已經平靜下來。
一個人掀起風浪的大小,是和他的能力相關的。如果鄭澤真的有將王上寵妃都能拉進局中的能力,那麼未必就做不到他所說的話。
然而鄭澤並沒有多說,只是說道:“今日約七爺在這裡見面,難道你還沒猜出來原因嗎?“
作為一個半生戎馬的老江湖,他不信眼前的老者的心中會沒有一絲城府,一開始鄭澤就沒有打算所有事情要需要自己來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七絕堂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價值了。
“兄弟你高看老朽了。”唐七面露一絲苦笑,“唐某隻是一個小人物,可不曾見過你這樣大的手筆,就在剛剛,還被兄弟你嚇了一大跳!”
鄭澤雙手放在桌案的兩側邊沿,撐著桌案,臉上笑意莫名地看著臉上佈滿蒼老皺紋的唐七,良久未語。
兩人的視線就在桌案的上空無聲碰撞,過了好一會,唐七主動收回視線,捋了捋蒼白的鬍子。
輕輕笑了笑,“好吧,我猜在這裡見面,是想讓毒蠍子們聞到腥味,只是我還是想不通,所謂嫁禍,禍從何出?”
聞言,鄭澤臉上的笑意變得親和了些,“七爺是有見識的,倒也算不上嫁禍,不過是借刀而已。至於刀,我會親自交到七爺的手上,最後它會落到誰身上,就要看七爺你自己了!”
聽著這一番話,唐七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很顯然眼前人已經早有預謀,見其言行,大概是對借來的刀胸有成竹。
“兄弟你還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渾濁的眼睛逐漸恢復平靜,唐七有些感慨。
把玩著毒蠍門特製武器,鄭澤一臉無謂,和聰明的人說話,有時候很簡單,一開口對方就會懂。有時候也會很累,因為話裡藏著機鋒,對於未知,精明的人都喜歡試探。
不過兩人既然還都坐在這,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態度,接下來的重點不是怎麼說,而是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