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靜的爸爸打人的時候,總是抓到什麼,就用什麼打。
更多的時候,他會用馬鞭子抽。
許文靜的媽媽性子懦弱,每每這個時候,她能教給許文靜的就是,捱打的時候,一定要抱住頭,捂住臉。
這樣的話,你就算捱了打,別人也看不出來,也就不會因此笑話你了……
但許文靜做不了媽媽的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她幾乎每次都會反抗。
但反抗帶來的後果,是更加嚴厲的鞭子。
十歲時的那一年,她終於受不了了,偷走了爸爸的錢,一個人跑到了武校交了學費和住宿費。
幾天後,爸爸媽媽找到那家武校的時候,隔著武校的圍欄,看到小小的許文靜,正頂著大太陽,咬著牙關拼命在練武。
她比那些大孩子和男生還要刻苦數倍。
爸爸正要衝進去把她拖回家時,媽媽看著許文靜那頑強的瘦小的身影,看著她那堅定的目光,突然強硬起來。
一向逆來順受的媽媽,以死相逼,讓爸爸同意許文靜練武。
這是她這輩子對爸爸唯一的一次強硬和要求。
爸爸最後雖然同意了,但此後再喝醉酒的時候,想到每年因為許文靜學武多出來的一大筆學費,便又會狠狠地打媽媽。
十八歲的時候,許文靜以武校第一名的成績,回了家。
一推開家門,正看到醉醺醺的父親又對著媽媽拳腳相向。
許文靜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了爸爸的手腕。
“找死!老子給你交學費,是讓你對老子動手的嗎!”爸爸瞪著喝得通紅的眼睛,抬腿就要踢她。
許文靜隨手一摔,便將他推倒在了地上。
爸爸從地上爬起來後,抓起一根棍子就要砸許文靜。
許文靜一個高抬腿,便將那手腕一般粗的棍子踢成了兩截,又一伸手扭住了爸爸的胳膊,將他制服得一動不能動。
“文靜,他是你爸,快鬆手!”許文靜的媽媽雖然看到女兒一身本領,很是欣慰,但在她眼裡,孩子和父親動手,那是大逆不道的。
許文靜瞪著爸爸:“以後不許再打我媽,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爸爸瞪著眼,卻什麼都沒有說,只踉踉蹌蹌的,帶著一身酒氣又去喝酒去了。
“媽——”許文靜這才抱緊了渾身是傷的媽媽。
媽媽號啕大哭。
但許文靜只咬著嘴唇,一滴眼淚都沒有。
她曾發誓,再也不哭了。
她小時候受夠了和媽媽抱頭痛哭的無助。
從這一天起,爸爸再也沒有動過手。
但他仍然酗酒,只不過喝醉之後,只矇頭大睡而已。
許文靜在家裡呆了兩個月後,便在武校的介紹下,來津海市做保鏢了。
保鏢的收入很不錯,她自己留一部分,餘下的都給了媽媽。
他們家漸漸富足了起來。
爸爸對媽媽似乎也好了一些。
但所謂好,也不過是不會再動手,不會再罵,遇到事情的時候會平等地商量一下。
他們之間,已無感情可言了。
一直以來,許文靜都很害怕回家,她受不了家裡那冷冰冰的環境。
“文靜,其實咱們都是苦孩子!”聽了許文靜的故事後,唐小晴拉住她的胳膊,再次說道,“以後咱們就是姐妹了,不管你做不做保鏢,受到委屈了,或者沒地方住了,你隨時回來,這裡也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