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林海知恩薦賓雨村；賈化忘情出首如海（五）
小本邊聽焦大訴說邊點頭。事情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林家果然是虧空的由頭。這個同歷史上的一幕相同。歷史上，曹家同李家就是這般模樣的。
當然了，紅樓世界中，代表李家的林家娶了代表曹家的賈家女。而歷史上是反過來的，曹家娶了李家的女孩。曹寅是妹夫。而到了這一刻，紅樓世界是曹公家事，清初之事融合而成的，小本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只是代價依舊沉重。要知道，賈家文字輩的人中，最有能力的就是林如海了。
“寶二爺，您在聽？”焦大見寶玉失神，以為他被喪事所感。
“啊！我怎麼在這？你……”寶玉驚呼，把小本的魂都要嚇飛了。緊忙壓制，好在一驚的寶玉同樣失神，這樣倒是沒廢多少的氣力。可焦大嚇了一跳，心說這是怎麼個話？眼睛瞪了溜圓看著。
壓制成功的小本勉強笑笑，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以是不多了。便道：“姑父有沒有說內裡哪處出了問題？”
焦大見寶玉正常了。還當是自己方才聲音大了呢。別看寶二爺如此見識，可究是被老太太整日嬌慣著，除了二老爺，那個敢大聲同他說話了？看來自己的性子還是躁了些，這樣一想細語道：“家人親戚是不會的。用的都是經年老人兒，所以也不大會出問題。餘下的姑老爺沒有多說。不過我走了走，聽了些個風聲，許是談得來的好友也說不得。”
小本點點頭，這點他心裡有個想法。林如海同賈政二人對賈雨村都是非常賞識的。佩服雨村學識，這樣難免會多說些題外話。可說著無心，聽者未必無意。賈家出事的時候，雨村踩了一腳。那林家呢？只要有機會，他絕對會踩的。否則憑藉他的才幹，絕對不會升官那樣的快，哪怕有王家和賈家出力。所以他升官快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有人要藉助他狗咬狗。借用探春的話，這樣的家外人殺不進來，非要內裡亂了才成。捧起賈雨村，等著內裡亂了就成了。這也是小本同王子騰夫人那樣說話的原因，拼了命也要把賈雨村的這步提升緩下來，如果外人保本另當別論，至少可以多看看，可絕對不能讓王子騰保本，否則出了事情，王子騰的那個身子骨可扛不住的，一旦他倒了，清算大幕就算正是開啟了。
焦大見寶玉又失神，這回他不敢出聲了，心裡想著這是寶二爺在思考事情呢。於是一邊小心看著，等見其眼睛一動才道：“寶二爺，帶回的物件我都埋到這屋子的地下了。”
“那這院子？”
“租下的，一年六兩銀子。”說著焦大送了份文書上來，“寶二爺過目！”
小本接過文書，掃了兩眼，別管能不能看明白，過場兒要走，“這次的事情真是有勞您老了。”說著話，小本起身抱抱拳，焦大一見忙起身還禮。“寶二爺可不敢說這樣的話，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唉，應該的事情可多了！”說著搖搖頭，“對了，不然您就在這住著？每日倒也自在些。”
“沒什麼本事，偏偏想的還多。記掛的也多，明知道回去也沒用，可還是放心不下。”說著焦大苦笑，“還是回去吧，兩個院子離得近，寶二爺有事分派也容易找人。”
“也好，只是又要委屈您了。”
“談不上委屈，用寶二爺的話說，只想著酒肉，誰會為難我了？”
“您老又說笑了！”送走了焦大，文書也讓他帶著。小本勉強支撐著把小院看了看。然後讓鋤藥鎖門，帶著幾個小么上了街。“若是有人問起，咱們出來做什麼了，你們該怎麼說？”
鋤藥眼睛轉轉，想下笑笑道：“二爺別難為小的了。您直接示下吧！”
“林姑娘遇了這樣的大事，心裡自是不自在，我正想著上街給他買些小玩意兒，讓她樂樂也好。”
“二爺說的對了。這些日子，林姑娘真的很傷心的，難為二爺整日裡的事情這樣多，還能想著這些。說起情意來，府上頂數二爺了！”面對馬屁，小本一笑，慢慢收神回去，自己已經累的不成了。
“啊！咱們這是要去哪？”小本收神不會兒，寶玉突然立下腳步看著幾個小么，“鋤藥你說！”
鋤藥被喝問就是一怔，轉而一笑，心道這是二爺試探自己呢，當下賠笑道，“二爺怎麼忘了呢？這不是林姑老爺沒了，林姑娘傷心的不成。二爺想著上街尋些小玩意回去，好哄著姑娘開心開心。您知道的，這人整日傷心可要不得的。”
“對了！妹妹這些日子一直沒個笑臉，方才還扔了我的串珠呢。”寶玉說著話面上一喜。可還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對，想了下道：“你們見了焦大沒有？方才我影影綽綽好像見了個人有些像他。”
幾個小么心裡一笑，這又是二爺考校自己等人呢，咱們這爺是越大越不好侍候了，想的多，管的事情也多了。不過這也好，否則如從前那般，自己等人都沒個盼頭。這樣萬一二爺承家，自己等人說不上就成了大總管呢，沒見賴大，來升那威風的樣子嗎？想著鋤藥笑道：“二爺又說笑了，怎麼怎麼就會見了焦大爺呢？就是買些小物件，又沒去東府裡。”
“那必是我眼花了。”寶玉說著皺皺眉頭，心裡還是覺得自己見了焦大。不過又想著給黛玉買小玩意，這樣便放下了這一節。
“寶玉吶？寶玉怎麼還沒找到啊！”剛回賈母的院子，小本便聽見賈母房中尋人。
“老祖宗，我來了。”聽了聲音的寶玉飛跑進去。
“你這是哪去了？還說去請太太的安，你們太太都來了，你卻是不見了。”
“本是要去請太太安的，可到了外面，卻聽見……”說著話，寶玉伏在賈母耳邊，“妹妹這些日子一直悶悶不樂，我想著買些小玩意好哄哄她。不然整日裡淚洗面，可不得了。”
賈母看著手頭上的東西點點頭，“倒是難為你想著了。不過那也不許再偷跑了。仔細你老子捶你，我可不管！”賈母說著話，招呼黛玉過來，把寶玉買的小玩意給她。
“我老子斷不會為了這個捶我的。再說了，他捶我，我也不怕的，又不是沒捶過。”
“你倒是還成滾刀肉了！”說著賈母笑了起來。賈母一笑，在場的都陪著笑了起來。
王夫人起初聽寶玉用她尋藉口不高興，可等見寶玉把老太太哄的開心，便也陪著笑了起來，要知道，老太太歡喜才是最重要的，畢竟規矩都在老太太身上呢。
黛玉伏在賈母懷裡，把玩手上的小玩意。眼睛卻偷看寶玉。可等寶玉看過來，她又馬上轉頭過去。只是心理卻很高興，可就是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