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寧府長房可卿怪病；四君四物補血調經（二）
次日，賈母的身子果然不大舒服，這樣邢夫人，王夫人帶了鳳姐和寶玉前往東府祝壽。
賈珍和尤氏見賈母沒來，臉上便不大自然，更是出言詢問起來。經過鳳姐解釋，又說了賈母讓帶些很爛的好吃的，這才說笑了起來。
王夫人詢問起可卿，小本鉚足了精神頭兒。這可到了關鍵時候了。聽尤氏，邢夫人幾人一問一答，寶玉心中有數，又見鳳姐失神模樣，心中對自己的想法又加了一分。
這時賈蓉躲閃著進來先給邢夫人幾人請安；然後才給尤氏回話。把前後裡外的事情交代分明瞭就要走。鳳姐忙道：“蓉哥兒，你且站住。你媳婦今日到底是怎麼著？”
賈蓉道：“不好麼！嬸子回來瞧瞧去就知道了。”說罷了賈蓉便出去了。鳳姐看了眼寶玉，還當是他在賈蓉不大自然呢。可小本卻從賈蓉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絲冷漠，這可不是賈蓉該有的。一個色痞子，面對一個絕色會這樣冷漠？要是沒內情的話，這絕對是說不通的。唉，不過紅樓中沒有記錄這二人之間一句對話，要是這樣想，倒也通了。
又會有什麼內情呢？爬灰？養小叔子？都不該的，怕是賈蓉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他這般的人來說，或許分為可淫和不可淫更合理一些，就好像他面對尤二姐一般。明知道是老子剩下的，可他還是惦記著。甚至慫恿賈璉偷娶，然後看看自己能不能撈些好處，可見此人的品行了。所以小本打他，心裡沒壓力。小本失神，多少連帶了寶玉，不過就連王夫人都不以為意，反倒認為這才是正常的。
王夫人想要留飯，邢夫人也點了頭，這樣尤氏張羅起來。之後邢夫人，王夫人，尤老孃坐了上位。鳳姐兒，寶玉，尤氏三人側坐相陪。而小本也有了打量尤老孃的機會。當然也只是看了幾眼，畢竟他對此人談不上好印象的。等賈蓉進來相讓之時，鳳姐兒提出要想去看看可卿。小本知道，自己不用使勁兒，寶玉一定會要求去的。果然，寶玉提出了要跟著。
王夫人道：“你要看看就過去罷，那是侄兒媳婦。”聽王夫人語氣真誠，小本心中再次度量起來。看來西府裡的人並沒有不待見可卿。否則怎麼會同意寶玉這個未來的接班人過去呢？要知道，西府裡不待見可卿的理由可不是好聽的。也是王夫人最在意的，否則金釧就不會死了。
鳳姐兒，寶玉和賈蓉到了可卿這邊，看著熟悉的房門小本心下一怔。記得馮紫英推薦的醫生來的時候，好像提了句到賈蓉房中，難道可卿和賈蓉不是睡在一個屋中？黛玉進賈府的時候，對賈政和王夫人的住處說的很分明，可自己去過可卿的房間，那裡還真尋不出賈蓉這個俗人氣兒來。當然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不過要是這二人真的分房的話，那倒是能理解賈蓉方才的冷漠了。橫豎吃不到的，自己還在意什麼呢？看著海棠春睡圖上下對聯，小本暗歎，果然是太虛幻境裡面的情，情太虛啊！
小本暗歎沒能影響寶玉，反倒是可卿同鳳姐兒的對話讓寶玉哭的一塌糊塗。鳳姐怕寶玉如此影響可卿的心情，便道：“寶兄弟，你忒婆婆媽媽的了。哪裡就這般了？”說著又對賈蓉道：“你先同你寶叔叔過去罷，我還略坐一坐兒。”即便賈蓉不想和寶玉獨處，可無奈鳳姐已經說話，這樣他只好請寶玉。
寶玉也知道自己這般不好，就要同賈蓉出去，畢竟他對於小本施暴只是個影像而已。可小本能同意了？自己來做什麼的？這樣藉著寶玉方才失神，便道：“蓉哥兒先去，我外屋在少坐一會兒。另外你把昨日的方子拿了來，我要看看！”
賈蓉聽了此話看看坐在床沿皺眉的鳳姐以及床上沉思的可卿，等了下見此二人都沒說話，便樂的打發了這個難纏的。當下去把藥方取來交了，然後同鳳姐兒告了罪後，尋賈家一班頑劣之徒高樂去了。小本到了外屋看藥方，鳳姐兒便在裡屋同可卿說話。
外屋裡小本看的很仔細，寶玉似乎也想看出些什麼，畢竟他喜雜學，這樣一來倒也成全了小本。藥方沒變，同自己記憶中的一樣。人參，白朮，茯苓，熟地，當歸，白芍，川芎，黃芪，香附米，柴胡，懷山藥，阿膠，胡索，甘草。藥引是蓮子和紅棗。
當日看到此處時，小本特意查閱了下。可怎麼來看，這個方子都不是治療大病的。前面的八味藥分開是補氣益氣的四君子湯和補血養血四物湯，後面的也是以調經養血為主。難道她的血虧到了這般地步？只是可卿眼下除了滿臉的病容外，並沒有看出臉色蒼白的跡象啊？當然了，或許想讓她行經，這樣排除喜脈。可問題是這樣能行？
要是她自己本身想絕了經血，斷了情慾呢？一旦這些真的做到了，那她就不在是人了吧？想著，小本覺得寒毛一豎。這個或許才是自己要求解的真像。
自從同焦大談話後，小本每次到了東府都會留意可卿的問題，經過他的摸排和分析後，爬灰和養小叔子（是誰後面說）這兩個事件眼下應該都沒有可卿的事情。就如可卿對鳳姐兒說的一般，‘把我那要強的心……’要是真有這樣的事情，你還要強？要什麼強？要誰的強？
再一點，可卿唯一的好朋友是鳳姐兒。鳳姐兒喜歡同寶玉這個小叔子撕鬧，同賈薔賈蓉貌似也說不清。可往往事情卻不是這樣的，大說大笑的女人她是不見得出軌的。相反那些悄無聲息的反倒不安全。再說了，平兒曾經理直氣壯同賈璉保證過鳳姐兒品行。也就是說鳳姐兒沒問題的，至少作風沒問題。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鳳姐兒會找個臭老婆朋友嗎？明顯不會。所以除開後四十回外，此處變化最多便不足為奇了。
即是可卿沒問題，那她為什麼會死？不是病死的，可她生生就死了。而且還撈了個風光大葬，最後加速賈家滅亡。這些都是為什麼，她的由頭兒到底在哪呢？當然了，一個由頭小本已經知道了，那就是寶玉去可卿房中睡覺。這個只是喚醒可卿，讓她產生告別人類的念頭，那另一個呢？另一個是必須牽涉到賈珍的，否則她不會有風光大葬。
頭痛啊！小本下意識拍拍自己的頭。“寶兄弟還在啊！”鳳姐兒聽了響動探出頭來，“你先去，免得太太惦記！”
“姐姐說的是，我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