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王下烏膝’的烏膝豈不是……”
夏言禮輕笑道:“一個名字而已,你們是不會那麼輕易佔領萬歲通天的……”他又頓了頓說,“不過,雖然馬名‘烏膝’,但其意在‘王’……”
秦漾光環在夏言禮腰間的胳膊又緊了緊,將腦袋墊在夏言禮的右肩上,輕聲問:“我有沒有無意間惹你生氣呢?”
“為什麼這麼問?”
“馬全說你來找過我,我那個時候不在酒店,你就一天沒回來……”
夏言禮沒有回答。
秦漾光繼續說:“你不回來了嗎……以後也是?”
“昨天……”夏言禮開口道,“我遇到了我願意為之效忠一生的人,那個時候我僅僅是羨慕東方丞相的才華,我說要拜他為師,可他的一番話,讓我知道了我最需要的是什麼,被理解,被看見,為了這些我可以無視真理……你會懂那種感受嗎,我像是一根浮木,終於靠岸了……我確實對你著迷,少年時聽到你的故事,馬踏青盞,鐵騎揚旌,戲賞神樹……能像你一樣在自己的戰場上燃燒生命,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我相信如此旺盛的生命力不會單獨存在,它必然與你身上的某些品質相伴隨,□□,力多比……就像人工選擇的鴿子,我們看到它外部的性狀變異卻不知道其內部變化一樣……因此我欣賞你,不只是一方面,你的全部我都支援。”
秦漾光緊緊抱著他:“那你昨天嚇死我了。”
夏言禮笑著說:“我理解,可不代表我不生氣啊。”
秦漾光也笑嘻嘻的說:“為什麼生氣?”
“無聊。”夏言禮嘴上這麼說,他的耳朵卻微微泛紅。
打鬧了一會兒,兩人又安靜下來,就這麼順著河流,沿著小徑慢慢地走,一種無奈的悲傷淡淡地形成氣氛。
從一開始夏言禮就說過“沒有未來”。
兩個人都默契地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一些巧合,他們的人生到現在都是兩條平行線,還是d很大的平行線,各自有各自要奔赴的目標,相遇的時刻希望都是快樂……
“元夕要和我一起去燈會嗎?”他們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昏黃,太陽快落下了,走在青石板街道上,秦漾光牽著馬問夏言禮。
“如果我有空的話……”
秦漾光一下子洩了氣:“有空是什麼意思……那天你還有別的事情忙嗎?”
“要等一位秦姓公子帶著蛋糕來找我,或許算要忙的事情吧。”夏言禮笑著說。
秦漾光無奈地揉亂了他的頭發:“下次開玩笑之前給我個暗示。”
“那還有什麼好玩的。”
秦漾光一直跟著他走進郡守府,盡管夏言禮在門口就表示送到這裡就行了。
走進郡邸,他們聽見東方丞相的房間裡傳來柳疏和馬全的聲音,他們走進去,一一作揖問好。
東方丞相和李絮塵也在那裡,李絮塵見夏言禮現在才回來,神色不禁變了變。
“不知先生們是在聊什麼?”夏言禮問。
馬全說:“除了你的事,我看我們也沒什麼好忙的了。”
柳疏說:“上次已經說過,你曾在淮左區住過一段時間,你在那裡倒是聲名鵲起,混得還不錯,而且那裡還有不少你的熟人,我們過幾天打算去取證一下,你想去嗎?”
“幹嘛要他跟著。”馬全說。
“說不定他看到熟悉的事物能想起些什麼呢。”
“你可別跟在玉華樓裡一樣亂玩給柳大人添麻煩啊。”馬全乜斜著眼對夏言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