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也哥哥甚至有些欣慰。灰原哀沒有家長來接,他原本還發愁該怎麼辦。現在兩個孩子結伴一起行動,總歸是安全點兒。
“沒問題嗎?”他再三確認。
“沒問題沒問題。”江戶川柯南拿出對付其他大人的手段,用幾乎撒嬌的語氣回複。俊也和哥哥不是特別放心,但只能尊重他們的意願,將孩子們放下。
兩位陌生人走後,江戶川柯南的臉色立刻淡下來。
“差不多可以了,”他雙手交叉抱在後腦勺,像小學生那樣踢踏著腳步走在女孩身側,“現在沒有其他人會問你槍的事,沒必要掩飾地這麼賣力。”
他說這句話時沒期待有什麼效果,但女孩的哭聲立刻停下。
灰原哀能正常溝通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很莫名。
“那位警官好喜歡你。”女孩語氣沒什麼波動。與早先吉田步美帶著撒嬌的抱怨完全不同,看上去更像在無感情地複述:“你們看上去像早就認識。”
江戶川柯南轉過身。他雙手放下插進口袋,神態仍然很隨意。
“你想問什麼?”
他直視著今天新認識的朋友,表情微不可查地冷下來:“或者說,基於你知道的事,想問什麼?”
灰原哀周身氣質突然變得有些危險,但話語裡帶著笑意:“套我話?”
“隨你怎麼想。”
藏匿在大渡間報社的嫌疑人是搜查二課追蹤很久的目標。搜一收隊後,還要和對面的同事交接工作。
古裡炎真前前後後忙到晚上十點。他算了下時間——沢田綱吉說十一點半之後有空的話,可以去品川公寓十樓開臨時會議。去掉路上的花費,他只需要十一點出發。
黑.手.黨先生和課裡其餘同事打了個招呼,帶上揹包去停車場。
回家前他還有個地方想去。
下午在報社看到灰原哀和手槍時,他有種莫名的預感——那個女孩大機率是會用槍的。如果沢田綱吉在,就從持槍姿勢、對槍.械的態度、以及其他一些細節觀察出端倪。但古裡炎真只能基於戰鬥裡養成的本能做推測。
灰原哀給他的感覺並不危險。一定要形容的話,這孩子學槍更像是為了自保,而不是殺人。再加上她莫名熟悉的長相,種種猜測疊加在一起讓黑.手.黨先生很快聯想起“東京的異常”。
目前還不清楚女孩的真實身份,但他可以找人套話。
比如江戶川柯南。
紅發警官先跑了一趟毛利偵探事務所,但毛利父女全部搖頭表示小鬼柯南還沒到家。他只能去米花町二丁目的阿笠宅碰運氣。如果真的有什麼事,需要江戶川柯南不打招呼突然去博士家,情況大機率是出現變動了。
黑色馬自達停在米花二丁目22番地時,圍欄裡的住宅樓燈火通明,甚至隱隱傳出吵架聲。古裡炎真簡單打理了一下衣著,按響門鈴。
屋裡人開門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
到玄關接應他的是江戶川柯南。小偵探臉臭到彷彿在冒黑煙。與此同時,另一道清冷的聲音夾著嘲諷從室內傳來。
“深夜拜訪。這不是關系挺好的嗎?”灰原哀挑眉,“不會真認識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