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青梅竹馬運氣不錯,兩人的名字在公告欄上挨在一起。藍波的運氣也不錯,“藍波·波維諾”這幾個字它們下方沒多遠的位置。
典禮結束到教室後,他發現班級裡還有位眼熟的同學。是早晨幫他們拍照的黃色發箍女生。毛利蘭介紹說她叫鈴木園子,三個人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其實在校門口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眼熟,”鈴木園子手指點著下頜,眯起眼睛思考,“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大概一週前,在什麼宴會上。”
坐在一旁的兩位幼馴染好奇看過來。
藍波對自己遇到過的人沒什麼記憶,尤其是宴會那種他誰也不認識的場合。
“一週前?”他絞盡腦汁猜測,“是粗眉毛老頭過生日那次,還是地中海大叔兒子過生日那次。”
鈴木園子嘴角抽搐:“為什麼你敢光明正大地給他們起外號......好吧,是粗眉毛老頭過生日那次。”
“看來我沒記錯。那天他們在甜品區放了一盤葡萄口味的芝士蛋糕,那個詭異的味道在場只有你一個人吃得下去。”
藍波反駁:“葡萄味的東西不會難吃。”
“......真是好胃口。”她還沒見過對甜品這麼寬容的男子高中生。可能歐洲人有自己獨特的甜食攝取機制。
其實鈴木園子還有些好奇“地中海大叔”具體是哪一位。她見過的地中海社長太多了,一時間對應不上人臉。只是這個問題問出來也有點不太禮貌。
旁聽的毛利蘭拽了拽好友的衣角:“所以波維諾同學也是哪家企業的繼承人嗎?”
園子將目光投向當事人。說實話,她不知道。
新同學那天一個人縮在角落,只是進出時與某位地位很高的客人結伴。他全程沒與任何人社交,除了在甜品區與鈴木園子有過一兩句談話。
“還蠻複雜的,”藍波手臂支在課桌上,託著一側臉頰,“‘波維諾’倒是有酒莊,但我很小就被寄養在外面,和本家不熟。現在的哥哥家是財團......不知道,大家産業的方向都千奇百怪。”
“所以你‘哥哥’是草壁哲矢先生?”園子問,“不對,剛才在校門口和你拍照的不是他。等等,你究竟有幾個哥哥。”
“就是剛才遞相機給你的那位,”藍波託著臉頰思考,“我想想,草壁是他的,呃,學長?合作夥伴?”他好像找不到什麼詞語能形容這個關系。
工藤新一也趁機加入討論:“園子,剛才拍照的幾個人?”
“三個。波維諾,一個棕發年輕大帥哥——好像有點混血,還有一個黑發亞裔小男孩。”
“大概十一歲,頭發有點中分的小男孩嗎?”
“對的對的,”短發女生點頭的動作突然卡頓,她面色複雜地看向身邊的推理狂,“你怎麼知道。”
“我和新一有次外出遇到過那孩子,”毛利蘭拍拍好友的肩膀,“弘樹很有禮貌的。”
這倒是,鈴木園子點頭,比他見過的所有小學生都懂事太多。至少在進入鏡頭後沒有到處亂跑。
工藤新一沒有關注“小學生”的事,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做推理:“你說弘樹是弟弟,所以你們的‘哥哥’是同一個人。我們初見那天他提過一個日本人名並且字尾喊的是‘哥’,說對方幫你報名了帝丹入學考試。所以就是那個人吧?如果你有日本姓氏,應該姓‘沢田’?弘樹就姓沢田。”
“當然,不排除弘樹也是寄養的可能。只是按他的性格,如果寄養家庭的哥哥與他本人姓氏不同,他更大機率會用‘姓氏加兄長’的稱呼。但他沒有,也就是說寄養家庭的姓氏和他一樣——你那是什麼表情。”
藍波收回幽怨的視線,假裝對上述一系列猜想沒有任何反應。
他與眼前這位推理愛好者成為朋友時,沢田綱吉曾一臉沉重地叮囑,在“偵探”面前千萬要注意說出的所有資訊,對方做出猜想時也要盡可能控制表情,避免被善於察言觀色的人注意到異常。
卷發高中生很無辜。自己表露出的情報少之又少,大多都是工藤新一根據周圍人的記憶,將零碎線索拼湊出來。雖然過程錯得......好吧,不算離譜,但結果已經離真相沒有多遠了。
“真可怕,”他幽幽地說,“我有點後悔了,應該聽勸躲開你的。”
工藤新一還沒做出反應,他的青梅已經對著推理狂的腦袋敲了一下。
“新一,”女孩嘆氣,“初次見面就推理這麼多,很不禮貌哦。”
偵探小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果斷順著幼馴染的話道歉。坐在一側旁聽討論的園子搖頭嘖聲。
藍波內心有些打鼓,只能按照十代目教的方法,盡量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他突然想到某個重要話題,眯起一側眼睛問:“你們暑假有旅遊計劃嗎?”
他說話時視線若有若無地看著工藤新一。後者一臉不解:“我應該是去洛杉磯。我父母在那邊。”
“好哦。”捲毛男生點頭。看來今年暑假要避開洛杉磯了,雖然他平時也不去那邊......算了,整個暑假都別去美國。
說不定偵探小子還有機會去紐約幫當地警察破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