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些時候,華洛東回到了帳裡,一同來的還有江樺與林飛。
他們一臉激動,忙不迭將王煜瞎了的訊息告訴他們。
話音剛落,見蘇易南眼睛上的布已經沒了,不由得驚喜起來。
“姐姐,你真的治好了蘇哥哥的眼睛?”華洛東跑了過去,將手在蘇易南眼前晃了晃,被他直接打了下去:“老實點。”
華容也揉了揉他的頭,說道:“這很奇怪嗎?你們跑哪兒去了,一身酒氣。”
華洛東不敢說話了,往江樺身後躲了躲。
江樺見帳內凌亂,一臉狐疑:“這兒剛才不會有客人來過吧?”
蘇易南道:“那你以為王煜的眼睛是怎麼瞎的?”
林飛恍然大悟:“我還想著是誰呢,郡主,您這一招有仇報仇真是走到哪兒用到哪兒。”
“馬屁就別拍了,剛才黃彥、王煜帶人來刺殺,你們人呢?這架打完了倒是出來了。”華容一個個地看過去,直看得三人全都低下了頭。
“累了一天了,所以就喝了點酒。”江樺的底氣有些虛,他確實沒想到大盈敢來刺殺,不過算來終究是他們不對,因而很老實地認錯。
鑑於態度較好,姑且就不追究了,留待戰後再說。
“江樺,北境有異動嗎?”華容給他倒了杯茶,坐會了蘇易南的身旁。
這問倒他了,他確實沒有詢問過。
“郡主為何問北境,難道李國會有所行動?”
她搖頭,只是猜測而已。既然沒有訊息,那便罷了。
正在此時,士兵來報:“蘇將軍,北境來人,求見江少將軍。”
江樺狐疑地看著華容,她不會這麼神吧?掀開帳子出去了,再進來時手中拿了一封信。
江巖的信。
他將信將疑地開啟信,驚道:“郡主,你猜得對。我爹說李國幾日前驟然撤出了一半兵力,但是不知是何用途。”
蘇易南看了他一眼:“你就這麼驚喜?”
江樺訕訕一笑:“不是,我只是覺得郡主猜得準,失態了,失態了。”
頓了頓,不解道:“可是他們為何撤兵?”北境雖長久沒有戰事,但是對峙已久,驟然撤兵很是不同尋常。
華容嘆了口氣道:“還能為何?自然是增兵大盈啊。今晚開始就要好好防禦了,千萬不能出岔子。”
江樺一愣,望向林飛。
林飛不這麼認為,說道:“郡主,李國不會襄助大盈與冀國為敵的,太子殿下知道你回來了,定然不會答應。”
華容反問道:“阿飛,你莫忘了還有一個李隨雲,大盈會孤注一擲,難道他不會嗎?”
林飛沉默了。
“如若李國真的增兵大盈,那麼這一戰就懸了。”江樺的眉頭鎖起來了,不由得來回踱步。縱然蘇易南眼睛好了,縱然他作戰之策高明,但是終究兵力相差太多,這一戰勝算很小。
華容想了想,問道:“哥,若是讓江大將軍撤回北境一半兵力,繞道圍攻中城。這個可行嗎?”
蘇易南對她投以欽佩的眼神:“你與我想的一樣,容容,你真有行軍作戰的天賦。”
華容乾笑兩聲,這哪是天賦,不過是圍魏救趙的活學活用罷了。
江樺卻連連搖頭,勸道:“易南,爹孃駐守北境,怎能未經許可擅自調動大軍?若是皇上知道了,那可是大罪!不可,不可!”
華洛東看他一副害怕的樣子,不由得嫌棄道:“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這個道理還不懂嗎?有什麼怕的?”
江樺往他腦袋上一拍,罵道:“你懂什麼?合著不是你家人獲罪?若是華相擔這個責任,我絕無二話!”
聽著又要吵起來了,蘇易南只覺得頭髮懵,拿出一物:“你寫信過去,就說我讓的,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江樺的眼睛亮了,從他手中接過了那東西,喜笑顏開:“有了這調動大軍的兵符,還有什麼後果?我現在就寫信讓人送去北境。你何時有了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