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籬很快找了藥回來,看到她渾身溼透,嘴唇發白,眼中劃過了陰沉,讓他知道是誰敢害她,必讓那人痛苦百倍。
找了水讓她服下藥,她這才慢慢歸於平靜,只是卻陷入了昏迷。
葉東籬吩咐繁霜送了沐浴的熱水等進來,便讓所有人都退下,不許靠近院子。繁霜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見他臉色鐵青,隱隱感覺不妙。
“太子殿下,是小姐出事了嗎?”她鼓起勇氣問道。只看到蘇易南與葉東籬,卻沒看到華容。而落英軒床上的紗幔也放下了,直覺告訴她肯定有事。
“無事,退下。”葉東籬語氣冷淡,她不敢再問,依言退下了。
他掀開紗幔,看了眼不省人事的華容,微微嘆息。把了把脈,眼神變得痛楚。
向蘇易南道:“你把她放到熱水中,把寒氣逼出來,彆著風寒了。我去找解藥,看她的狀況,所中的毒非同尋常。”
蘇易南詫異道:“我?”
葉東籬看了看他:“你想讓多少人知道我與她是名義夫妻?要不你去找解藥,我給她沐浴。”
“不,你找解藥去吧,這兒交給我了。”
葉東籬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桌上的半塊糕點,拿上便走了。
蘇易南猶豫了下,顫抖著把華容的衣衫褪下,抱進了浴桶中,又將她的頭髮慢慢擦乾挽了上去。熱氣氤氳,她額上汗珠慢慢開始細密起來,有的落到了睫毛上,他伸手為她輕輕擦掉。
覺得水溫開始變涼,他便將她身上的水簡單擦了下,重新抱到床上,蓋上了被子。就這麼一會,他已然出了一身汗。
他將手覆上她的臉,依舊蒼白。
失神間,她忽然咳嗽了一聲,這是要醒了嗎?蘇易南一喜,卻見她吐了一口黑血,又昏迷了過去。
葉東籬拿著那半塊糕點在南山閣研究了有一炷香時間,眉頭剛舒展開來,又連連搖頭,似乎有些想不通。不想了,他往常霖的房間去了。
常霖早就困了,奈何林飛一直纏著他討教學武心得,他一臉生無可戀,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著。
門忽然被推開了,葉東籬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
常霖也不困了,“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師兄,你怎麼來了?”雖然自己沒做錯事,但是隻要師兄這種臉色,他就沒來由的害怕。
從心底怕的那種。
林飛連忙跪下行禮。又想到常霖剛喊的一聲“師兄”,態度愈發恭敬了。
“林飛,去相府將彭陸與江牡丹帶到書房,本宮有話要問。”葉東籬冷冷道。
這麼晚了還去喊人?林飛心下詫異,卻不敢問。剛要出去,葉東籬又道:“讓江牡丹把藥帶來。”
“藥?”林飛又不懂了。
“按本宮說的告訴他們。他們只有兩炷香的時間,若是遲了,就在大牢過中秋吧。”
“是。”林飛沒時間思考,找了匹馬就往相府趕去。
常霖小心翼翼站了起來:“師……師兄,出什麼事了?”
葉東籬坐下,將糕餅遞給他:“你看一下,容兒晚上吃的。”
“哦。”他接過來簡單看了看,臉上壞笑道:“師兄,你壞了,你居然對郡主用這個藥,你不怕她知道了弄死你?”
葉東籬一頭黑線,都什麼時候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師弟還在作死?當下拍了桌子,吼道:“常霖,你正經點!我怎麼可能那麼做!你是不是想死!我讓你看的是另一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