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個小糰子,彭陸便將原有的計劃調整了一下。葉東籬、華容與小芙蓉一輛,他與繁霜一輛。這個改變讓葉東籬十分滿意,罕見地點頭讚賞,這讓他很是受寵若驚。
華容本以為芙蓉玩一會就累了,想不到這孩子竟十分興奮,扒著車窗蹦蹦跳跳地看著,呢囔著,她不得不時刻盯著她,生怕她摔著了。
見她不時地搖頭,葉東籬覺得很是有意思,本想就這麼靜靜地看,又瞧她不住地捶胳膊,便張開手向小糰子道:“芙蓉,到父王這來。”
芙蓉扭頭看了看他,低下頭,喊著“孃親”往華容懷裡去了。
他頓生一種挫敗感,有些無奈:“我就如此讓她不喜歡嗎?”
華容將她抱到腿上,摩挲著頭髮,低頭道:“行為不端,誰會喜歡?”
行為不端?這從何說起?葉東籬皺眉道:“我怎麼行為不端了?”
見她都不正眼看他,一下想起來了,解釋道:“剛才是我不對,我一時情難自禁。”
華容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可你情難自禁的物件錯了。”
“可你也打了啊?”葉東籬爭辯道。
她哼了一聲:“打了就打了,誰讓你佔我便宜?當初你答應了的,沒外人在場的時候不許不規矩。可你現在呢?葉東籬,你過分了啊。”
“可你嫁給我了,是我妻子。”雖然這個理由很是充分,但是被他說出來顯得很是理虧。
“那又怎麼樣?我們有言在先,這根本不是理由。”她不服氣道。
“可那日在千乘坡,易南吻了你,你都沒有打他……”他的聲音又弱了些,眼神也開始閃躲起來。
華容一聽,便將小芙蓉抱好,面對他坐著,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為什麼要打他?我與易南哥哥的關係,你從開始就知道。我們也早已說過,各自有心儀之人,所以互不干涉。如今你卻拿這個來說,葉東籬,你不覺得可笑嗎?”
“再者,我從未乾涉過你,我不止一次說過隨時將這正妃之位讓給你的心上人,是你自己避開這個話題,怪我嗎?”
她很是生氣,偏偏還要壓低聲音,有一種吵架意猶未盡之感,很是憋屈。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避開這個話題?”他凝視著她道。
華容瞥了他一眼:“阿霖說你腹黑,我怎麼知道你想什麼?”
葉東籬一頭黑線,氣道:“不要提那小子,他狗嘴吐不出象牙。”頓了頓,以一種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表情說道:“容兒,我問你,你會讓易南娶別的女子嗎?”
華容一怔,他這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他娶別的女子,他喜歡的是我。”
葉東籬幽幽道:“那你又怎知我喜歡的女子不是你?”
她狐疑地打量著他,葉東籬苦笑道:“我沒有喝醉,也沒有發燒,我現在很正常。是的,我喜歡你,從一開始我喜歡的就是你。他們都覺得我喜歡的是杜若,那不過是我想了解你更多而已。”
他撓撓頭,嘴角苦澀:“看到你與易南兩情相悅,我真心為你高興。所以彭陸那次去明城,我也只是隨口說說。你不知道,當我聽到你要嫁給我的時候,我是多麼開心,我當時真的覺得此生無憾,雖然我清楚地知道你心裡的人不是我。”
看著她迷茫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要說你陪我三年,哪怕三天我都覺得滿足。我從沒想過我能離你這麼近,甚至每日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久而久之,這份喜歡慢慢成了愛,變成了習慣,讓我情難自已。”
她怔怔地看著他,沉默不語。
“你不要有壓力,我只是說出我的心意,免得你以為我是個浪蕩子。我知道我的行為唐突了你,對不起。”他眼中帶著歉意,嘆了口氣。
“孃親。”懷中的小糰子表示抗議了,她的頭髮都被揉得一團亂了,華容回過神,趕緊將她頭髮拂好。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若是不說出來,便不用這麼尷尬了。”她低聲道,如今好像更復雜了。
葉東籬笑了:“說了尷尬一時,不說一直尷尬的便是我。早間的事,確實是我不對,我當時只是一瞬間有種感覺,我們真的像是一家三口,所以恍神了,你別生我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