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籬將她擁在懷中,望著蘇易南離去的方向,並沒有一絲歡喜。那一剎那,他倒希望那個少年能回來帶走她。至少,她不會如此傷心。
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也就那一剎那,他堅定了要奪權的決心。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已經深深地明白,愛情並不是兩個人的事,再忠貞的愛情,若沒有權力作為支撐,終歸會以分離收場。
他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感受著她的感受。
“你在子城不是一個人,從來都不是。”他輕聲說著,看著懷中的她哭紅了雙眼,更是心疼。
她閉上了眼睛,將頭埋進他的懷中,喃喃道:“我的心是不羈的馬,卻在他的眼中找到了草原。來子城之前,我也想過失去這片草原的生活,可一旦成真,才知道現實不是想象般簡單,遠比想象殘酷……”
“他會回來的,不是嗎?”為了安慰她,他不惜說著讓自己難過的話。果然,懷中的人聽了之後站直了身體,點頭道:“他會的。”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微笑道:“這兒風大,我們回去?”
華容點頭,只是聲音還有些哽咽:“嗯,見那個平妃吧,免得找你茬。”
葉東籬搖頭,說道:“你心情不好,見什麼平妃。我帶你散散心。”
華容怔道:“那平妃……”
“你放心,這點事難不倒彭陸。不管她,我帶你逛逛子城,看看與明城相比,有沒有更好玩。”他笑著說道,捏了捏她的臉。
“別捏了,痛。”她不滿道,揉揉臉。
葉東籬嘆道:“知道痛就好,回過魂來了?”
他拉她走到馬邊,扶她上馬,隨後坐在她的身後。“你那馬術,還是與我同乘一匹吧?”拉住另一匹馬的韁繩,兩匹馬便往子城飛奔而去。
“這條叫做銜江街,是子城的主街道,與明城的通南街一般。”葉東籬向她介紹著。
華容點頭:“名字倒是比通南街好聽。”
葉東籬笑道:“我倒沒想過名字,也沒覺得好聽。”
“怎麼會呢?銜江街,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起這個名字的人定然文采頗盛。”
葉東籬一臉欣賞:“要我說,你文采比他更盛,才女之名果然名不虛傳。相比之下,我就相形見絀了。”
見他有些不好意思,華容笑道:“術業有專攻,你醫毒無雙,同樣讓人望塵莫及,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此話說得葉東籬心中甚是安慰,見前面熱鬧非凡,便問道:“要不要下來走一走?”
華容點頭,二人便下了馬。葉東籬給了一個夥計一些碎銀,讓他把這兩匹馬牽給相府的彭陸。
夥計一聽相府,不敢怠慢,趕緊辦去了。
葉東籬很自然地拉著她的手,華容怔道:“他們又不認識我們,為什麼要拉手?”
他轉向她,認真道:“兩個原因。一是你的手很冷,二呢,不要再說你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你不是說,哥哥可以做的,我都可以嗎?所以,就這樣吧。”他舉了舉手,她點頭笑了,說了聲“謝謝。”
大年初二,銜江街上熙熙攘攘,一片祥和。華容拉著他走到了一個賣糖人的小攤,目不轉睛地望著。
“小姐,喜歡哪一個?”小販見客人來了,殷勤地招呼著。
華容心中一動:“我要一個糖老虎,你會做嗎?”
葉東籬沒想到她會喜歡這個,饒有興趣地立在一邊。
“會,只要您說得出,我就做得出來。”小販並未吹噓,果然沒耗多長時間,一個老虎就做出來了,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