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疏入府後,立刻派人到得閒藥鋪將白果請來,白果聽說華容受了重傷,走路都有些搖晃。簡單詢問了下,便帶了些藥過來了。
絳珠軒內已經沒有可以服侍的人了,華疏便讓何柔柔過來照顧。她多日未見華容,驟然聽說此事,嚇得臉色煞白,跟著何思纖就來了。
一進絳珠軒,就見華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而左肩旁、胸前的衣服上全是血跡,有的都呈暗紅色了。
“老爺,容兒為何會傷成這樣?她不是同您一起去面見皇上了嗎?”何思纖一臉心疼,拿著手巾蘸水給她擦臉。她除了偶爾囈語,時而眼角劃淚,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白果讓何柔柔解開她左肩上的衣衫,告訴他症狀。一聽像被尖銳之物刺過,血肉外翻,頓時怒了。這個徒兒走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的時候竟傷重至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華相,老夫是容兒師傅,年紀也可以做她祖父了,這就不避嫌了。”他沉聲道。
華疏點頭:“麻煩白大夫了。”
白果走近一看,傷勢果然如何柔柔所言,甚至還更嚴重。不僅如此,她嘴角還是殘留的鮮血,疑道:“華相,容兒的肩傷是何物所刺?”
“一支玉簪。容兒自己刺的。”
白果愕然,又道:“她還做過什麼?若是肩傷,不至於吐血。”
“這……”華疏也不清楚,回憶著江牡丹說過的話,又道:“聽說,她徒手捏碎了一顆珍珠,然後就吐了一口血。”
白果沉默了,若僅是這樣,還不至於,應該還有別的。
“容兒,你醒醒,你醒醒。”他輕聲喚著,拍著她的臉,華容本昏昏沉沉,被白果這麼一弄,竟真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了白果在她床前,直接哭了出來:“師傅……”
白果見她哭,也忍不住眼眶通紅,摸著她的臉安慰道:“容兒不哭,師傅來了。你告訴師傅,除了被這玉簪插入左肩,還受過什麼傷?”
“我回涼城途中,被冀清輝派的殺手打了一掌。”
她微弱的聲音一出,華疏已然又怒了,冀清輝,他與他勢不兩立!
何思纖看了何柔柔一眼,沒有說話。
“那人武功如何?”白果又問道。
“應該與常霖差不多,徒兒,打不過,只好服了葉東籬留的毒,誘他打了我一掌,順勢將毒噴到他的臉上,這才死裡逃生。”想到這兒,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這麼久以來,這是做得最明智的一次。
白果被她氣得直咳嗽,就這傷人八百自損一千的損主意她還自鳴得意,也真是夠了。
華疏則一臉心痛,他若是知道此行艱險,定會親自送她回去。她受了這麼多磨難,吃了這麼多的苦,而自己這個做父親竟然一無所知。
“爹爹。”看到他臉上的心痛與懊悔,華容輕聲喚著。
華疏連忙上前,握著她的手道:“容兒,你說,爹爹在呢。”
她衝他笑了,笑得很歡喜,雖然眼上掛著淚:“爹爹,謝謝您,謝謝您沒有放棄容兒,我剛才,真的很怕,怕連你也放棄我了。如果那樣,我連家都沒有了……”
華疏聞言心中不忍,也就今日,他才覺得自己真正像一個父親,一個只為女兒的父親。
他笑著說道:“你不會沒有家。爹爹不會放棄你,永遠不會!”
“爹爹,易南哥哥不要我了,他說我只是他妹妹……”她委屈地說道,想到蘇易南當時的無動於衷,她就難以控制的難過。她轉過頭去,不讓他看到眼淚,可是心那麼痛,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