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摸著頭上的玉簪滿心歡喜地進了家門,正沉浸在之前的回憶中,冷不丁被繁霜一聲呼喚給驚到了。她連忙放下手,站定了身子,故作鎮靜問是何事。
繁霜道華疏已來找她多次了,讓她一回來就去書房找他。
華容“哦”了一聲,想著近期並未惹出禍端來,便挺直了身子往書房去了。
華疏此時正拿著一封信翻過來覆過去地看,就是沒拆開。這一幕正好被華容給看到了,不由得掩口而笑。
“爹爹,誰的信真麼鄭重?您這慎重的樣子讓女兒覺得像是一封了不得的密函。”她走到他身旁,將那信拿到手中:“我拆開了?”
華疏被她調侃得頓生尷尬,悶聲道:“這本來就是你的信,爹爹不是怕拆了不好嗎?”
華容接過話道:“怕拆了不好,這麼研究就好?”她邊說邊學著華疏剛才的動作,直把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快看看吧,涼城來的。”他催促道,“送信的人說是大事。”
華容將信將疑地將信拆開,問道:“那人呢?”
“他要回去覆命,信送到了之後便走了。”他端起一口茶,邊喝邊望著她,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華容看著信,大驚失色,手都有些顫抖。
“怎麼了容兒?出什麼事了?”華疏連忙放下茶杯,莫非涼城真的出事了?
她臉色蒼白:“容公公的信,他說外公病了,希望我能回去一趟。”
華疏聞言,心也沉了下去:“岳父上次來京還是精神矍鑠、威風不減當年,這短短几個月怎麼就病了?”
“我也想不通。而且,這次的信不同以往,這是容公公第一次寫信給我。”她道,“看來外公的病必定嚴重了,否則容公公絕對不會寫這封信的。”
華疏點頭,以老太師的舐犢之情,是決計不會讓她擔心。但是既然容立能來信,想來已經很嚴重了。
“容兒,外公照顧你多年,你明日就動身回涼城吧。”華疏道。他本想同她一同回去,奈何剛接到大盈、李國的使臣要來訪,實在走不開。
華容自然理解,答應會替他問候外公。
“要不讓易南陪你回去?”華疏又道。
這本來是個好主意,可是蘇易南如今是侍衛統領,定然也走不開,便搖頭。
“爹爹,要不讓葉管家陪我走一趟?”
葉東籬武功高強,人又機敏,若有他一路同行,想來必定無憂。
豈料華疏更是為難,眉宇間更添憂色:“東籬若是陪你,自然是好。只是今日他向為父提了辭呈,他明日也要走了。”
什麼?
華容一時接受不了,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也要走?
華疏嘆道:“說來也是機緣巧合,他家中有人來尋他,意外找到了親生父母。生母病危,他要趕回去見最後一面。”
親生父母,他竟然真的找到了親生父母,一切突然來得真快!
華容覺得做夢一般,先是蘇易南贈她玉簪,後是容立來信報病,如今葉東籬竟要走。她覺得有些懵,人生悲喜當真無常。
終歸要有靠自己的一日,再者醫術武功也大有長進,為了避免引人耳目,華容決定帶僅繁霜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