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拍拍他的肩道:“真是個傻哥哥。一萬兩是不多,但是你就算全部捐出,也不過是五萬兩,比冀清輝還是差遠了。把夜明珠捐出,一來借花獻佛,功勞算在你爹頭上。二來,也表達你心繫災區,意義在這兒。“
她又看著他,正色道:“你若是真湊出十萬二十萬的,你就直接出局了好不好?你爹會好好查查你這麼多年的小動作,說不準那結黨營私的罪名就到你頭上了。”
冀清陽驚出一頭冷汗,細想想是這個道理。
“那我馬上著手。”說罷站起身,被華容拉住了。
“沒這麼急,我話還沒說完呢。”她慢悠悠道。
“華小姐,您請說。”他邊說邊給她倒了一杯香茶,華容端起喝了一口,裝腔作勢道:“這茶,只能說馬馬虎虎。”
“好了,真是頑皮。還有什麼要做的?”他有些迫不及待聽她接下來的話。
她狡黠地笑著,“清陽哥哥,想不想幹票大的?”
冀清陽一怔,難以置通道:“容兒,你、你不會讓我去搶吧?”
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她柳眉一蹙:“我在你心中就如此匪氣?我好歹也有才女之名,被你這麼一說,我不想管你這破事了。走了。”
她站起身,作勢要走,冀清陽好勸歹勸總算勉強留下來了。
“要我說也行,答應我一個條件。”她眼珠一轉,笑盈盈道。
冀清陽無奈地搖頭,似乎從遇見她之後就一直搖頭:“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哪怕讓我即刻娶你都行,你知道的,我的正妃之位一直虛席以待。”
華容臉一紅:“美得你。本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了,你另擇良配吧。”
“名花有主,終究未嫁,我還有機會。”被明示暗示多了,冀清陽頗有些越挫越勇之勢。
“好啦,快說你的條件。”先談條件再談事,總能理直氣壯些,尤其是對華容這種一會一個主意的善變之人。
華容想了想,說道:“倒也沒什麼,只是想讓你答應,若是有朝一日蘇伯伯陷於危難,你有能力的話就幫幫他。”
冀清陽顯然沒想到她竟是這個條件,很是費解。“容兒,蘇相位高權重,從來只有他幫別人,哪有機會讓別人幫他,這個條件有些莫名其妙。”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登高必跌重,不過是以保萬全而已。”她幽幽地說道,而且她有一種預感,這種旦夕之禍不會太遠。
“你不為你爹爹,卻為蘇相,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他輕聲問道。
她仰頭,眼中帶著憂傷:“蘇伯伯視我如女,我不願他出事。至於我爹,他若是有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父女倆早已福禍相依,沒有求提條件的必要。”
冀清陽仍是不懂:“你爹與蘇相如日中天,我真想不到這個必要。”
平日裡看著挺深沉的,怎麼說話如此幼稚,華容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免得自己又多愁善感起來。
“冀清陽,你只說答不答應吧?”
聽她陡然喚自己全名,連連點頭:“我答應,你說什麼,我便答應什麼。”
“這還差不多。”見她陰轉晴,這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說吧,你那幹票大的是什麼意思?”他洗耳恭聽,直覺告訴他這必定是個不同凡響的主意。
事實也正是這樣,只聽得他目瞪口呆。
“容兒,你這個想法真的從來都沒聽過,不僅是我,我相信滿朝文武都沒聽過。”
她得意道:“不是滿朝文武,你放眼整片大陸,也是絕無僅有。”
“可是,真的可以嗎?”
華容點頭,讓他放心。災情緊急,他可以現在進宮去向皇帝建議。若是皇帝不同意,她給他再做一個月廚子。
冀清陽笑了,他倒是願意她再做一個月廚子,最好是一輩子。當然,他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