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發瘋攀咬四王八公、四面樹敵的訊息如驟風般傳遍京都。賈珍聽說後,連呼“完了”,罵賈赦腦子發昏,連累賈家,氣沖沖的去找賈母告狀。
賈母聽完差點昏了過去,將親朋都得罪了,以後該怎麼辦?他們要是聯合起來對付賈家,榮國府還有活路嗎!
“孽障呀!”賈母捂著胸口痛罵。
“嬸母,我們該怎麼辦?”賈珍眼巴巴的看向賈母,希望賈母能力挽狂瀾。
也不是沒有法子,只要賈赦沒了,用他的命給各位老親舊友賠罪,以獲得賈家喘息的機會。然後熬過這陣,待元春在宮中榮獲聖寵,賈家就有翻盤的機會。
不過,賈赦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讓賈母自是不忍動手的,將法子告訴賈珍後,賈母就閉上了眼。
能不能成,就看賈珍的本事了。
賈珍得到法子,眼中狠厲一閃而過,低著頭退出了榮慶堂。
四王八公的報複來的又急又快,當天寶玉、賈璉就被打了,榮國府的鋪子、山莊接連出事。
賈家族中女眷接連被退婚,男子莫名失去差事。
族人知道緣由後上寧國府找賈珍做主,賈珍這個族長焦頭爛額,打發走族人後,終於下定決心,要弄死賈赦。
要實施時,卻發現困難重重,買殺手行刺賈赦,他卻躲在東大院不出來,榮國府護衛森嚴,殺手根本進不去。行刺不行,那下毒呢,榮國府的僕人收買不了。
榮國府大換血後,霍雲身邊的僕人都是自己親自挑選,對霍雲忠心耿耿。霍雲給的月例高、福利好,家眷全部安排在莊子上,很難收買。
不能在榮國府動手,在寧國府總能行了吧,賈珍派人請了幾次,霍雲就如入定的王八一動不動,根本不離開東大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賈珍愁的一個頭兩個大,今日早朝上已經有人彈劾寧國府了。
“老爺,不如將賈赦逐出賈家!”賈蓉小心提議。
“他又沒犯錯,還是榮國府的當家人,怎麼往外逐?”賈珍沒好氣的說。
“那要是與榮國府分宗了呢?”
對呀,分宗好呀,與榮國府分宗,賈赦就與寧國府不是一家人了,想到此處賈珍露出放鬆的笑容。
賈母這個老滑頭,就不信她沒想到這個法子。明明有這樣簡單的法子,居然暗示自己殺了賈赦,真是最毒婦人心。
有了解決辦法,賈珍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醒來,立馬召集賈家族老,商討分宗事宜,全體透過。
賈珍帶著一眾族老將分宗事宜辦完,才通知榮國府。寧安、霍雲適時的表現出震驚、不忿,賈母則直接暈了過去,其他人則是惶恐不安。
尤其是李紈,恨上了賈赦,為何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誤了賈蘭的前程。學堂的夫子可不止一次誇過賈蘭聰慧,前途遠大,賈赦將京中權貴都得罪了,賈蘭還有好前程嗎?
值此風雨飄搖之際,王子騰帶著王夫人登門,是來和離的。王夫人一開始並沒有和離的打算,府中還有寶玉、賈蘭,都是血肉至親,怎麼可能捨的。
可當王子騰分析了榮國府現狀,並把分宗的事說了,王夫人改了主意。王夫人和離不是怕了,大難臨頭各自飛,而是想保住嫁妝,給寶玉留條退路。
哪怕榮國府完了,寶玉還能投靠自己。
和離辦的很快,不到半天的功夫,嫁妝都搬走了,當然也包括王夫人藏匿的甄家髒銀。
東大院,書房
寧安、霍雲對立而坐,閑適的喝著茶水,“阿寧,和離感覺怎麼樣?”
“很新奇的體驗,比現代離婚容易多了。”寧安放下一顆黑子淡定的說。
“我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晚上就進宮。”霍雲落下一顆白子。
“行,那我去莊子上準備好。”
事情商量完,霍雲吃了一碗麵,趁著宮門還沒落鎖,進宮找皇帝去了。
皇帝聽說賈赦求見,好奇心起,讓人將賈赦帶到了禦書房。霍雲利索的下跪,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接著豆大的眼淚滴落,開始哭訴。
一會兒說自己從小不受母親疼愛,一會兒說自己管家不嚴,讓王熙鳳、王夫人放印子錢害人性命,一會兒又說起與先太子的情誼,一會兒說賈家族人仗勢欺人,說王熙鳳包攬訴訟。
總之顛三倒四,亂七八糟,總結下來就是哭慘,加回憶殺。
“陛下,我有罪呀,我辜負了皇家對我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