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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天 奪舍 你怎麼還不死?
陶仲文為什麼非要我選一個?
宋清和的手按在桌邊, 指尖微微顫抖,掌心早已一片冰涼。他的頭昏昏沉沉,耳邊嗡嗡作響, 彷彿周遭的一切都模糊成了背景。他努力將目光聚焦在陶仲文身上,試圖從對方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滿院張燈結彩,紅幔高掛, 四周貼著囍字,桌上擺滿了宴席的殘羹冷炙, 地上和桌上有大片的酒痕。空氣中彌漫著酒與飯菜混雜的氣味, 甜膩膩的,卻又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
宋清和鼻尖輕微動了動,胃中翻騰了一下。他的目光掃過眼前的酒杯,那酒液微微泛著紅光, 映出他蒼白的臉。
他從陶仲文送來那幅畫之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本以為選的是和誰成親, 但現在他已經和楚明筠成親,為什麼陶仲文還要他選?
選誰不重要。選擇的目的才重要。
答案就像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嚨深處, 無法忽視。難不成……選的不是成親之人,而真的是相愛之人?這個念頭讓宋清和心頭一沉,冷汗順著後頸滑下。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更可怕的可能性。
陶仲文飲下去的地心寒髓怎麼還不生效?宋清和看著陶仲文一口口啜飲那酒, 心裡生出點怨氣和憤恨來。是我失策了……宋清和咬緊牙關,現在江臨和楚明筠的命都在陶仲文手裡,他的人雖多, 卻不敢輕舉妄動。
宋清和抬頭,眼中帶著一絲挑釁,唇角勾起一點冷笑:“我不可以直接選你嗎?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陶仲文帶著欣賞看了眼宋清和, 輕笑一聲道:“這招不新鮮了。”
宋清和不為所動,幹脆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目光定定地看著陶仲文,聲音微冷:“我有一點很好奇……你怎麼還不死?”
這句直白得近乎粗暴的話讓周圍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但陶仲文卻像聽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笑,嘴角一勾,輕描淡寫地答道:“自然是等你。”
“我不是問你目的。”宋清和的聲音低了幾分,眼中隱隱透著寒意,“我問你方法。你沒有飛升,如今已有千歲之多,怎麼沒有壽盡而亡?”
這一問,像是一把刀戳進了安靜的空氣裡,讓周圍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氣凝神。
“是也有什麼丹藥嗎?”宋清和語調淡淡,像是隨口一問,“能看一下丹方嗎?”
他話音剛落,場中頓時響起了一陣細微的抽氣聲,幾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陶仲文身上。周圍開始響起低低的竊竊私語,陶仲文依舊端坐著,神色不變,彷彿那些議論與他無關。
宋清和目光一冷,話鋒一轉:“還是……奪舍?”
這句話一出,空氣像是凝滯了一瞬。宋清和語氣平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自從他得知自己乃至張符陽招魂而生之後,他就隱約有了些猜想。張符陽能招得他的魂魄,自然也能招得陶仲文的。能安魂於胎兒身體中,未必不能安在成人身體中。
陶仲文沒有回答,只是慢悠悠地端起酒壺,又抿了一口。
宋清和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冷不防問道:“你現在的身體……和楚明筠是什麼關系?”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壓在楚明筠心上的巨石。果然,楚明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與不解,而宋清和的心卻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陶仲文嘆了口氣,似乎有一絲不耐煩:“一定要問得這麼清楚嗎?”
宋清和點頭,目光堅定,咬字清晰:“你回答我,我就選。”
陶仲文似笑非笑地挪開酒壺,伸出右手在下頜處摸索兩下,而後緩緩地,從臉上扯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宋清和的心猛地一緊,他盯著那張面孔,呼吸瞬間停滯。
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宋清和緩緩閉上了眼,指尖微微顫抖著。有人忍不住驚撥出聲,隨即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宋清和沒有轉頭去看。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緩緩睜開眼,宋清和的目光落在楚明筠身上,帶著一抹憐憫。楚明筠被楚修元的動作驚動,抬起頭,眼神中滿是困惑,卻還沒有完全理解發生了什麼。
宋清和喉頭發澀,聲音有些嘶啞:“你奪舍了林毓淵。”
此言一出,楚明筠本就蒼白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他的父親,他一直以為已經故去的父親,竟然成了陶仲文的宿體。
如此一來,那些藏在林毓淵乾坤袋裡的線索,全都是陶仲文的算計。
“是。選吧。”陶仲文的聲音陡然冷了幾分,他微微眯起眼,語氣中透出幾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