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珏師姑在場,你嫌命太長了?” 宋清和大為不解。
“師姑同意的。” 蕭清煜解釋。
“你還記得秦錚嗎?他挨個宗門來找人挑戰,沒人理他。結果今天早上剛好撞倒了正要出門的劍南宗的司秋真人,司秋真人被他纏得麻煩,就同意了。”
蕭清煜顯然大為佩服秦錚的勇氣,“司秋真人結嬰得有幾百年了吧?秦錚年齡還不如司秋真人的元嬰大呢,他也敢上?劍修果然虎啊!”
聽到秦錚,宋清和心下一動。
“今天下午就比,師姑說我們想去看就去看,學學司秋真人的劍意。那我肯定去啊,盤口都開出來了。”
蕭清煜分好了要拿去賣掉的東西,重重拍了一把宋清和,“走,一起去看熱鬧!”
蕭清煜和宋清和關系非常,但兩人完全是兩種不同型別。宋清和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蕭清煜則是閑過走地雞,走到哪就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摸排打聽一遍。宋清和一直覺得蕭清煜和自己一樣,也是進錯宗門了。
但是,也是因為蕭清煜的存在,宋清和大小熱鬧一個沒落下。
比如現在。
蕭清煜三拐五拐,帶著宋清和轉到了戲臺不遠處的一個攤位。圍著下注的人不少,蕭清煜擠進去看了一眼,回來和宋清和說道,“現在是秦錚勝,賠率一賠八。司秋真人勝,賠率一賠一點五。”
“這賠率……嘖嘖,真看不起人。” 蕭清煜數著靈石。
“那你要下注哪邊?” 宋清和好奇問。
“小孩子才做選擇。”蕭清煜抬頭責怪似的看了他一眼,“大人麼……”
蕭清煜湊近說道,“秦錚下注二十靈石,司秋真人下注二十靈石。誰贏了,我都賺!”
宋清和也掏了一百靈石,對著蕭清煜說:“幫我下注給秦錚!”
“全下秦錚啊?玩這麼大?” 蕭清煜驚訝道。
“你管我,我有錢不行嗎?” 宋清和說道。
“行行行,有聘禮的人就是了不起。” 蕭清煜拿著靈石就又鑽進去了。
比賽的場地就在登相營的戲臺上,戲臺很小,青磚砌成臺基,樑柱半舊,簷角掛著的幾盞褪色紅燈籠。戲臺周圍已經聚滿了人,三三兩兩地圍成一圈,興致勃勃地等待比試開始。
城內爭鬥,其中之一還是駐守秘境的一宗長老。於是,剩下坐鎮長老也都坐在臺下,一則防止生事,二則做個見證。宋清和看了一眼,只見自己的師姑寧雲珏坐在最左側,中間是一個帶著混元巾穿藍灰色道袍的修士,右側則是穿著龍虎紋法衣佩戴法觀手持拂塵的修士。
蕭清煜指給宋清和看:“中間那個是金堂雲頂山的清玄子真人,右邊那個是青羊宮的張符陽天師。”
“看到了嗎?有人去發木劍了。” 蕭清煜嘀嘀咕咕,說道,“這樣也好,司秋真人的劍肯定比秦錚的好多了。”
宋清和跟著那個發木劍的道童看了過去,只見秦錚站在右側臺邊。他還是那套黑色的勁裝,身材頎長健碩,肌肉線條流暢,整個人如同一柄蓄勢待發的劍。他腰間佩著一柄古樸的木劍,劍鞘上沒有絲毫裝飾,甚至看起來有些破舊。
秦錚神情冷峻而沉穩。即便面對的是司秋真人那種級別的對手,他依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之色。
但宋清和注意到,他的眼睛……不一樣。
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透著一種熾熱的光。那不是戰術的冷靜,也不是對勝利的渴望,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
“這人是個狂熱分子。”宋清和皺了皺眉,低聲說道,“看他那眼神,像是明天就要死了一樣。”
“劍修嘛,都這樣。”蕭清煜聳聳肩,滿不在乎道,“不瘋哪成劍?”
宋清和搖了搖頭,內心重新評估了一下給這個人下藥雙修的可能性。
坐在中間的清玄子用指敲了幾下桌面,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時間到了,開始吧。”
秦臻和對面的司秋真人相互報了個名號。
隨後就沒人說話,場上很靜,只能聽到微風吹動燈籠,發出微弱的吱呀吱呀聲。
秦錚站在臺右邊,司秋真人站在臺左邊,兩人一動不動,彷彿雕塑般矗立在那裡。木劍垂在他們手側,劍尖微微偏向地面,似乎只要再輕輕一動,就能引發驚天動地的交鋒。
但他們兩就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