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啦?”何歡的緊張不知不覺間消弭於無形,她五指張開在何歡面前晃了晃,笑道。
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何苦抱住了何歡,將頭埋在她肩上,沒過一會,何歡察覺到耳邊的聲音有點不對勁,肩頭也傳來奇怪的感覺。
何苦哭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何歡渾身一震,頓時有點不知所措起來,摸了摸何苦的背,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
何苦不是個愛哭的人,小時候她是憋著不哭,長大了是看開了,每天都樂呵呵的。重逢以後,何歡似乎還沒有見過她哭。
沒讓何歡慌神多久,何苦抽了抽鼻子,撫了撫何歡的後腦,然後輕聲道:“謝謝你歡歡,謝謝你一直這麼信任我。”
她起身與何歡對視,眼眶微紅,盈滿愛慕,又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何苦破涕為笑。也想告訴何歡,謝謝你能給我機會愛你。
“那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何歡問道。
“當然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呢?”何苦連聲應道,心裡美得像開滿了鮮花,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何歡會心一笑,準備回家,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坐在電動車上,以這糟糕的姿勢完成了這樣一件人生大事,連忙從車上跳下來。
想到了什麼,何苦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將何歡的手牽住,也沒再說話,埋頭拉著她走,直到進了單元門站在家門口,何苦才停下來。
內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何歡還在等著何苦開門,卻不料她忽然轉身,緩緩湊近盯著她的眼睛,然後親上了她。
這個吻很輕很溫柔,但又有些莽撞,溫暖的唇瓣相碰撞,何歡下意識地閉上眼,享受這個獨屬於她們的獨一無二的時刻。
直到何歡又有點忘了要換氣,覺得頭暈眼花,兩人才捨得分開彼此,就此進門去。
只是進了門,何歡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激情十足的跳動起來,只見何花直愣愣地站在她們面前,身前坐著的是已經成為一條大狗的平安。
平安吐著舌頭,何花輕輕推了推它屁股,它便作起揖來,跳起來將前爪搭在何歡身上,將脖子往她手邊湊。
金毛的狗脖子上套著個紅絲帶圈,底下還墜了個小袋,何歡已經猜到裡面會是什麼,將它取下,笑著拍了拍平安的狗頭。
“謝謝乖狗狗。”何歡誇道,而目光卻是瞧著何苦的,攥著袋子在她眼前晃悠,想了想,遞到她手裡,明知故問:“這是什麼呀?”
何苦眼眶微紅,故作輕松地沖她擠眉弄眼:“是我對你愛的象徵呀。”說完,她手指掐了掐,補充道:“當然,只能代表這麼一點點。”
等著何苦將戒指拿出來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何歡不等她問話,便搶答道:“我也願意!”
沒辦法,誰讓她們這麼有默契,連求婚都選在了同一天。
求婚成功,接下來的事情大家便可以慢慢一同商議了,兩人將婚禮的日子定在了十月二十號,那是孤兒院成立的日子。
地點就在花源,在鹿鳴山旁邊的一座未開發的山上。因為如今的朋友們絕大多數都在花源,而何求則要辛苦一些,提前趕趕工期,到時候飛回來參加。
每天下班以後,何歡幾人的固定活動便湊在一起商量服飾餐點這些,畢竟一生就這麼一次,可以稱得上是事無巨細。
心中有期待的日子過得飛快,這一天轉眼間就到了,何求提前兩天飛了回來,落地就嚷嚷著要當化妝師,婚禮當天給兩位新人化妝。
何歡當然依她,畢竟這些人裡,似乎也只有何求的化妝技術靠譜一點了。
她們的小小婚禮,參加的人兩隻手都能數過來,但大家都非常積極熱情,任何東西都沒有假手於人。婚禮在早上十點,是陳玲翻黃歷看出來的吉時,但是前一天晚上,一群人就背了帳篷浩浩蕩蕩的到了山上。
之前何苦和周源來踩過點,這山最適合舉行婚禮的地方就在入山不遠處,有一塊平緩的草地,旁邊還有小溪。下午到地方她們先將帳篷搭了起來,然後便摸索著進行佈置,是簡約的戶外風格。
前夜,大家都起鬨不讓何苦何歡睡在一起,硬是把她倆分開,最後兩人只得乖乖聽話,何苦何花一起睡,何歡何求一起睡。
第二天很早就要起來準備,眾人互道晚安後便都早早鑽進了帳篷,何歡躺在何求身邊,卻是兩眼瞪得溜圓,怎麼也睡不著。
“失眠啦?”何求閉著眼睛,靈敏的右耳捕捉到何歡不算平穩的呼吸聲,笑著偏頭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