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只剩下最後一場比賽,決賽的開始時間要比平時稍晚。但或許真的是受到某事件的影響,直到加德翻身跳入賽場的時候,看臺上仍然有部分空位子的存在,這與傭兵大會開幕當天,不少人站在場邊觀看的情形有著極大的反差。非但如此,就決賽的裁判,也不再由席爾蘭擔任:“席爾蘭大人在研究魔法師出了點意外,今天暫時無法繼續使用魔法了,所以這場決賽的裁判,由我來擔任!”
出現在半空中的,是腳踩著一隻黏土圓盤的土系高階法師——夏爾。雖然土系魔法不能讓人飛到空中,但憑藉著他的腳下那隻圓徑與水井相當的黏土圓盤,以及圓盤下方那八隻動作同步、一齊來回撞擊著圓盤底部的黏土小球,夏爾仍然獲得了類似於懸浮的效果。
他話音剛落,場邊的觀眾中就響起陣陣議論,人們普遍認為,席爾蘭的缺席與昨晚的事情有關。無奈之下,夏爾只好解釋道:“對於鑽研魔法真諦的法師們而言,那種程度的傷勢實屬正常!而且席爾蘭大人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才讓我暫時頂替裁判的位置。不信的話,你們看!”說著,他將手指向亨利等人所在的包廂中。在包廂的欄杆內側,席爾蘭聞言探出身體,朝著觀眾們微笑示意。不過他此刻的臉色,卻是蒼白的嚇人,反倒是加重了一些人的憂慮。
誠如夏爾所說,在鑽研魔法的過程中身體受傷,原本的確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譬如吟唱魔法咒語的過程中受到干擾;服用調配成功率極低的魔法藥劑;或是心中有別的事,影響到法師對於外界元素的感知,種種情況,都有可能釀成極為嚴重的後果。可以說,席爾蘭今天能順利地出現在角鬥場中與眾人打招呼,其實已經算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好在錫林帝國魔法之風盛行,那些前來觀看比賽的觀眾,多少都瞭解一些有關魔法修煉的事,所以瞎操心的只有一小部分人。這些人當然不包括亨利在內。相反地,在看到那些人在議論著席爾蘭的傷勢時,他卻覺得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席爾蘭,你看見了麼?竟然還有人以為你身受重傷了!這可真有意思!”
“亨利陛下!這裡雖然是包廂,但仍屬於公共場合!請注意您的措辭!”席爾蘭面無表情地答道。
而另一邊,在下而宣佈比賽開始之後,加德與達蒙之間的較量,正式拉開了帷幕。
對於兩個實力相近的傭兵而言,戰士是無法戰勝法師,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被法師所剋制的。因為他們賴以生存的鬥氣護甲,本質上也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在魔法能量的影響之下,並不能發揮出應有的效果,而他們那副百鍊成鋼的堅實肉體,同樣無法像擋住刀劍侵襲一樣,抵擋住魔法能量的滲透。所以在大部分擂臺賽或者決鬥中,法師總能夠戰勝戰士。
然而,對於正站在場地兩端無言對視的兩人而言,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超過了上述優勢所能做到的極限。就算再怎麼狡猾經驗再怎麼老道,加德也絕不可能在正面戰鬥中戰勝處於傳奇戰士巔峰位置的達蒙。
“真是一個倔脾氣的傢伙啊!”貝爾趴在場邊的圍欄上,目光鎖定在加德手中那根尖端位置越來越亮的魔杖上面,口氣中滿是無奈。
雷文點頭道:“你也一樣!但對方太強,沒用的!”
兩人的交流,加德並沒有聽見。因為他的思路,被兩件相互影響的事情完全佔滿。第一件事,就是這場實力極不對等的比賽。加德思來想去,都想不到戰勝達蒙的辦法,不論是那招有機會夠屠殺巨龍的屠龍光斬,還是在之後與格里斯的比賽中對於“領域”的理解,更不用說他那份藏在表象之下的屠魔者血脈,無論對方動用哪一個,自己都沒有任何把握承受攻擊。
而第二件事,便是在這場比賽之後,他們即將面對的那場偷襲。稍後的頒獎儀式,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同於亨利現在所在的,那間被層層魔法結界所包圍的神秘包廂,頒獎儀式上的亨利,只能依靠身邊眾人的保護,才有可能躲過一劫。至於後續可能要面對的冥界入侵,更是需要自己保留實力,全神應對。有著如此多的顧慮,自己怎麼可能創造奇蹟,戰勝眼前的這個男人呢?
“但是,不要因為希望渺茫,就小瞧了紅狼的魔法師啊!”加德想到這裡,胸口中驀地湧出一腔豪情,全身魔力倏然奔湧並匯聚在手中魔杖的尖端,凝出一隻圓徑先由小變大、緊接著又由大變小德碧綠色風團。在這風團大小趨於穩定的瞬間,在這角鬥場之內的所有風元素都瞬間消失,隨即又出現在風團周圍,隨著風團的不斷旋轉,接連湧入這股恐怖的能量球中。
在這之後,加德將魔杖緩緩抬起。他嘴角含笑,充滿自信與堅毅的雙眼,正對上了達蒙的視線:“達蒙大人!雖然不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你,比我強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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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蒙看到家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份果斷,又驚訝於他的這份自信,忍不住讚道:“嗯,你也不賴啊,加德先生!不得不說,紅狼傭兵團中,還是有不少膽識過人的英雄好漢啊!”
“嘿嘿!沒錯!所以說啊,我身為紅狼傭兵團的一員,怎麼可能會因為沒有勝算,就宣佈認輸呢?達蒙大人,準備好接受風暴的洗禮吧!”說罷,那隻能量球周圍的魔力波動,開始忽然變得紊亂,而加德的右手手臂,也開始不住地顫抖。
就在這能量球即將時空的前一刻,加德少有的發出一聲怒吼,同時抖動手腕,將能量球向著達蒙的位置甩出。
高階風系魔法——沉淪之風!
看到那隻朝著達蒙飛旋而去的能量球,包廂中的席爾蘭心中驚駭不已,忍不住站起身來:“這是!...”
“怎麼了,席爾蘭?”亨利不解地問道。而在他身邊,刻意保持沉默的薇薇安,心中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
席爾蘭背對著亨利,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淡:“恭喜您,陛下!最多一年之內,錫林帝國中就會多出一位風系魔導師了!那招沉淪之風,正是大部分風系禁咒的雛形!只不過,以達蒙先生的實力,想要躲開它,還是很容易的!”
然而賽場上發生的事,再次讓他感到意外。面對這隻有著驚人威能的風球,達蒙竟然不閃不地的直衝上去。握在他的雙手中的長劍,開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看那情形,他竟是想要揮劍直接將這風球劈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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