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格里斯兩人回到角鬥場中時,不僅賽場中空無一人,就連四周的看臺上,也只剩寥寥數十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正鬼頭鬼腦地縮在座位下方,想要藉此躲過法師們的偵查,在這巨大的角鬥場中睡上一宿。但他們顯然小看了那些來自帝國法師學院的年輕法師。只不過片刻功夫,那些人就在驚恐不已的尖叫聲中逃竄出去。見此情形,在賽場一側的年輕法師放下魔杖,停止了對於幻術的維持。
而在紅狼俑兵團眾人所在地那片區域中,雷文等五人仍安靜地坐在原地。就連平時較為活潑的洛裡和貝爾,都緊緊皺著眉頭,彷彿發生了什麼極為難辦的事情,讓他們感到困擾。
“雷文老師,狄安娜,還有大家!”格里斯從一旁的通道中走出,見四下沒有其他人的氣息,索性喊出狄安娜的真名。其實,早在薇薇安化身火焰將他帶走的那一刻起,這場由薇薇安發起的遊戲,就已經失去了意義。對於那些真正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人而言,這樣明顯的特徵,足夠讓他們確定薇薇安的來歷。剛才格里斯也曾問過薇薇安之後該怎麼辦,後者回應了一句不屑地冷哼,而後說道:
“哼!本小姐不想與他們戰鬥,並不代表著本小姐不敢與他們戰鬥!既然大家已經彼此清楚了對方所在,那乾脆就挑明打一架算了!錫林帝都是受到諸神庇佑的人族聖地!及即便是那兩個傢伙,也絕不敢在這裡造次,最多不過是拜託半神級別的存在,借他們的手除掉我們,或者將我們逼出帝都罷了!這樣的話,倒是正合本小姐的心意!本小姐倒要看看,凱爾那些傢伙們,到底是支援本小姐,還是支援一個異族的惡魔?”
格里斯聞言不禁啞然,同時又疑惑道:“你說彼此間清楚對方的位置,也就是說...”
“本小姐不願說的,你不許多問,還有,乾菜在房間裡發生的事,也不許對任何人講!”格里斯被她一打岔,立刻紅了雙頰,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回到此時的角鬥場中。雷文等人聽到格里斯的聲音,齊齊轉頭朝他看來。洛裡更是高興地大叫道:“格里斯,你可算來了,加德今天贏了你那個小情人兒,咱們大家夥兒一起,去最好的酒館喝幾杯,怎麼樣?”
“呵呵!小情人兒?這小傢伙知道的倒是不少!只可惜知道的東西,沒有半點正經!”薇薇安低聲嘟囔道。
“好了,洛裡!”格里斯大感尷尬。他心中一動,連忙岔開話題問道:“對了!最後一場比賽呢?最後一場比賽,到底是誰贏了?是哪個下手狠辣的傢伙...麼?”
他一言未畢,便發現紅狼的眾人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格里斯隱隱猜到了什麼,但仍感到有些迷茫。
“比賽根本沒有進行!那個名叫杜爾特的傢伙,他的對手沒有到場!”狄安娜開口說道。
“果然是他獲勝了麼?但是如果是不戰而勝的話,我倒是覺得還不錯,起碼不會有人為此而受到折磨!”
“不!格里斯!正義經常久久未至,但罪惡卻總是提前發生!”貝爾沉聲說道,他那兩隻放在膝蓋上的拳頭逐漸收緊,發出喀喇喀喇的輕響。
“是麼?”格里斯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雖然只是兩句不找邊際的話語,他卻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加德緊跟著解釋了事情的經過,果然與他的猜測大致相當。在席爾蘭名兩兩名傭兵進場之後,真正進入賽場的,只有杜爾特一人。而直到席爾蘭的耐心耗盡之前,他的對手都沒有出現。
就在席爾蘭最後一次高聲念著那名傭兵的名字,命令他立即進入角鬥場時,杜爾特卻忽然發出一陣陰冷而尖銳的笑聲。然後,他拔出匕首,指著席爾蘭高聲說道:“你不用白費功夫了,席爾蘭大人!我那位可憐的對手,已經永遠都來不了了!就在昨天晚上,我親自前去拜訪了他,並且送給他了一份最為珍貴的禮物!在座的各位,有沒有人想知道,這份禮物...究竟是什麼呢?”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席爾蘭怒道,看起來對這個膽敢用武器指著他的傭兵很是不滿。
杜爾特並沒有被這個蜚聲大陸的魔導師嚇到:“嘖嘖嘖!真可惜,你回答錯了,席爾蘭大人!”說著,他虛空滑動這匕首,將匕首舞成一團銀色閃光:“真正的答案是,我花了半個晚上的功夫,將他一步一步,一點一點地,送入了死神的懷抱!”
與此同時,一名法師匆匆步入場中,將一隻魔法卷軸交給了席爾蘭。席爾蘭開啟卷軸,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就在不久之前,從帝國軍方那裡傳來訊息,原本應該在今天最後一個出場的傭兵,被人發現死在外城區一間小旅館的地下酒窖中。被發現時,這名傭兵的五官,竟被人殘忍地齊齊削掉,而他的四肢,更是被切成厚度完全相同的數百玻片,環繞在那具殘破的屍體周圍。而即便是那具失去四肢的具體上,也存在著大大小小數十個傷口,那些從這具軀體上割下來的肉塊,則被行兇者裝進由他的頭皮與麵皮構成的皮袋中,用他的腸道吊在房樑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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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卷軸中所記載,發現這具恐怖屍體計程車兵,精神已經失常。若非隨行的法師及時將其打暈,他很可能已經將自己也殺死。
猛烈的風暴,瞬間席捲了整個賽場的上空。在將手中的卷軸瞬間震碎之後,席爾蘭怒聲喊道:“你這個混蛋!我今天俺一定要殺了你!”
但他還沒出手,拉梅爾忽然降臨在賽場中,抬頭仰視著他說道:“等等,席爾蘭!就算他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沒有證據的話,你就不能隨便動手!相反地,在這個賽場之上,帝國將會保護每一位參加大會的傭兵,難道你忘記了麼?”
“唉!——”席爾蘭思索片刻,長嘆一聲,聯比賽結果都沒有宣佈,就這樣憤憤離去。拉梅爾無奈地搖了搖頭,只有用法術壓過場邊的喧譁,宣佈杜爾特不戰而勝。
杜爾特看到這一幕,笑得更加放肆癲狂。他平舉雙臂,繞著賽場走了一圈,毫不在意地聽著那些來自觀眾們的謾罵。最終,在走到紅狼傭兵團等人所在的地方時,他用匕首指著加德說道:“加德,好好珍惜你最後的日子吧!因為再過不久,我手中的這柄匕首,就將斬斷紅狼腳下的那一陣疾風!”
說完,杜爾特就這樣離開了賽場。雖然有人頭腦發熱追了出去,但一名高階刺客,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這種平常人追上?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無果而返。
......
“事情就是這樣!我收到了來自對手的警告!”加德面對著空蕩蕩的角鬥場,將之前的事情全部說出。
但隨即,他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但是,紅狼傭兵團的人,可不會輕讓敵人的計劃得逞!真正要吃苦頭的,是那個混蛋也說不定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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