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薇薇安第一個從加爾德的巢穴中離開,但在穿過幻術構成的出口,轉過山腳之後,原本心情不錯的器靈大小姐,還是暴露出了那個令她難堪的事實。連續兩次地,薇薇安在仔細打量過那些遠近不一,但外觀大同小異的山峰,又注視了一會兒天邊低垂的滾滾彤雲後,選擇了方向完全錯誤的道路。若不是格里斯等人及時跟上,以她的要強,獨自走到火焰靈界的東部邊緣都有可能。
在狠狠瞪了一眼兩次出言提醒自己的萊德之後,薇薇安索性重新化作一粒金色光火,沒入格里斯身上的洛基之吻中。然後,她發出一聲飽含著惱怒與難堪的冷哼:“哼!這兩隻討厭的火靈。要是他們敢對本小姐說一句謊話,哪怕格里斯不允許,本小姐也要用法術將那什麼山谷轟成飛灰!”
格里斯心裡好笑,覺得自己的這位器靈發起脾氣來,有種別樣的可愛之處。他在心中回應道:“薇薇安,迦爾納山谷中的大部分存在,本來就是火焰構成的吧?這樣一來,還怎麼轟成飛灰?”
薇薇安卻不理會那麼多:“不用你多嘴!本小姐說能轟成飛灰,那就一定能轟成飛灰!”她見格里斯不再反駁自己,而心中的怒氣也已稍平,因而問道:“格里斯,如果那兩隻火靈沒有騙我們,赤炎火靈中的反戰派確實存在,而幕後主使的勢力又異常強大的話,你該如何繼續追查下去呢?需要與他們合作麼?”
格里斯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極為慎重地思考起這一問題。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清晰:“我呢,大概會想辦法找到幕後主使吧?和大長老一樣,我不太相信赤炎火靈們會在短時間內背棄千餘年來的習慣!所以相比於解決幕後主使的手下,我更傾向於解決引發這次衝突的存在!”但他總覺得自己的想法存在著什麼問題,於是反問道:“薇薇安呢?如果是薇薇安,又會怎麼做呢?”
剛剛還一臉怒色的薇薇安,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呵呵...本小姐麼?要本小姐來說,只要是敢反對格里斯意志的存在,都將成為本小姐的敵人!對於敵人,本小姐的做法只有一個:讓他們徹底消失!所以,不管是最終主使,還是跟隨侵略者南下的幫兇,甚至是那些愚昧無知的支持者們,既然它們邁過了那條紅線,那麼就必須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仁慈、寬恕、憐憫、慷慨,這種虛偽的詞語,本小姐...一個都不認識呢!呵呵呵...”
格里斯心中冷汗直冒。他心道幸虧在這種大事上,薇薇安還算聽從自己的命令,否則別說是她口中那些犯了錯的火靈們,甚至是那些極大機率存在的反戰派,都有可能死在她那無差別的攻擊之下。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喧囂從不遠處傳來,他集中注意抬頭看去,這才發現,眾人已經來到了盧爾迦河畔,赤炎火靈聚居區邊緣。不同於黑炎火靈那種封閉式的小型部落。這片依偎在盧爾迦山谷懷中的聚居區,更像是一座依水而建的開放型城市。只不過,這條赤炎火靈們賴以為生的河流中,並沒有一滴水,而是蘊滿了亮金色的滾滾岩漿。
引起格里斯注意的,並不是這些外在的事物,而是那些赤炎火靈們口中說的話。就在距離眾人數十米外的地方,忽然響起一聲呼喊:“喂!你們兩個動作快點!快要趕不上傳送陣開啟啦!”話音未落,眾人眼前的兩團數米高的紅色火焰中,露出兩個赤炎火靈的身影。他們一面將手中摻雜著黑芒的火焰囫圇吞下,一面說道:“就來就來!哎,我聽說今天不光要歡迎那些負傷歸來的英雄們,還要當眾處決兩隻剛剛抓到的黑炎火靈,是真的麼?”
格里斯聽到“處決”一詞,心中一緊,下意識地以為大長老他們所在的部落已被攻破。但在身旁莫里甘的提示下,仔細想去:黑炎火靈龜縮在最後的部落中,憑著那團神火,尚能支撐些日子。這隻落入敵人手中的黑炎火靈,想必與那天的火靈族長一樣,是外出進行巡邏的火靈之一。想到這裡,他心中稍定,在朝聚居區內部走去的同時,繼續聽到:
“當然是真的!其中還有一隻好大個的黑焰火靈呢!我聽二長老的一個護衛說,那隻大個子黑炎火靈,足有咱們一人半高,前幾天逃到西邊孤峰的時候,還曾單槍匹馬地消滅了咱們一整隻巡邏隊呢!”
後出現的兩隻火靈驚呼道:“這麼厲害!真是這樣的話,如果咱們能吞下一口這傢伙的火焰,豈不是抵得上修煉數年魔法的功夫了!......”
“一人半高!西邊孤峰!巡邏隊!”聽到這裡,格里斯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他們口中的大個子黑炎火靈,正是自己和莫里甘在埋葬焰骨戰錘的孤峰前救下的黑焰火靈庫洛!
莫里甘也從這兩隻火靈的對話中聽出了什麼。但她並不在意格里斯之外生物的死活,因此更加冷靜一些。她感應到格里斯身上逐漸沸騰的火系魔力,連忙按住他,被迫發動幻術說道:“冷靜點!格里斯!你忘記我們的目的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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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斯聽到魔力幹帶有魅惑效果的聲音,受到的影響雖不像之前那樣大,卻也足夠從急切與憤怒中清醒過來。他並不在意莫里甘對自己使用幻術,反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身邊的萊德和裡奇說道:“我們先跟著他們,去看看所謂的公開處決!!”
其實,就算他們不去跟上前面的三隻火靈,三隻火靈也已經發現了他們。不等萊德回答,前方的一隻火靈就輕咦一聲,轉過頭來:“好精純的火系魔力!什麼人在那裡!...萊德?還有...裡奇?”
萊德見已經躲不過去,乾脆大大方方地與眾人一起走到那隻赤炎火靈身邊,笑道:“呦!好久不見了,波爾,許斯,還有...”
不等他說完,剛才呼喊兩隻火靈去湊熱鬧的矮小火靈,已經自行走上前來。他那與人類高低彷彿的身材,以及臉部格外細膩的幽藍色五官紋理,都令格里斯兩人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只見他雙眼部位的兩團幽火不住地搖晃,聲音已經激動地微微發顫:“這...這是...絕對錯不了的!這位一定是洛基大人三件神器選中的人類!我從他的魔力中,感受了不滅光焰的味道。”說著,他躬身跪下,恭敬地說道:“尊敬的法師大人,赤炎火靈瓦格納,在此向您問好。請問,那位...”
“本小姐在這裡!愚蠢的生物們!”一陣灼熱的金色光焰呼地自格里斯身側噴發,在三隻火靈無比驚訝的眼神中,薇薇安的身影,從那團火焰中顯露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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