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斯睜開雙眼,微微轉頭仰望著巨大的洛基雕像,心中的情緒已經漸趨平靜。但剛才突破時與自己生父間的那次交鋒,卻並沒那麼容易忘懷。即便那所謂“生父”,只是個存在於精神世界的幻影,卻仍然令格里斯不由自主地猜測起那個男人的實力。
就在他默默發著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腦中傳來:“格里斯!你快試試,看能不能想辦法讓本小姐出來!這根魔杖裡無聊得很,本小姐早就呆膩了!”
“薇薇安?!”因為兩人在數月前才見過面,所以格里斯很快人除了這聲音的主人:洛基之吻的器靈薇薇安。
“對啊!只要我成為高階法師,就能將你召喚出來了!太好了,有了你的幫助,我們一定能......”
“少廢話!羅裡吧嗦的,要做女人麼?!動作快點!本小姐可沒心情跟你扯東扯西!”時隔數月,薇薇安卻是一如既往地強硬,甚至連自己主人的面子都不給。
格里斯無奈地答應著起身,卻險些和探過頭來的莫里甘撞在一起。格里斯連忙向後躲閃,卻發現不知何時起,大長老和其他火靈,都圍了過來。大長老的神色中,還夾雜著一絲激動與擔憂。他見格里斯表情迷茫,有些尷尬地笑問道:“那個,格里斯先生!請問,你口中的薇薇安小姐...是不是...是不是寄住在火神大人魔杖中的那一位...”
格里斯見他問地小心,猜測他曾吃過薇薇安的苦頭,連忙笑道:“沒錯,正是洛基之吻中的器靈薇薇安。不過你放心,如果你們覺得不妥,我是不會放她出來的!”
話音未落,格里斯腦中已將炸開了鍋。憑著晉升高階法師後,兩人間那份無法抹除的聯絡,在格里斯腦中,薇薇安不知疲倦地抗議著格里斯的獨斷專行。聲稱如果他真的敢那麼做,總有一天,她要將自己扒光,然後丟到錫林帝國最為繁華的大街上去。格里斯聽得直流冷汗,暗自猜想這位大小姐的古怪念頭到底是從何處學來。
好在,火靈們的想法與格里斯並不相同。大長老還未答話,火靈族長就連忙說道:“不不,格里斯先生,你誤會了!薇薇安小姐肯蒞臨黑炎部落,那是我們這些火靈的莫大榮耀,絕不可能有任何不妥!只是...哎,大長老,還是您來說吧!”
大長老點點頭,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問起薇薇安小姐,是想著萬一她真能重返靈界,我們奪回故土的機會,將大上許多!”
薇薇安聽到這裡,發出得意的輕哼聲。但格里斯卻無奈地苦笑道:“按理說,我現在有著足夠的實力召喚出薇薇安。但是,我曾經使用過一種特殊的魔法,這導致我的靈魂並不完整,所以很可能...”
這下子,就連魔杖中的薇薇安都安靜了下來。格里斯的話,讓她回想起曾經在靜謐之森中的獸王墓發生的一切。短暫的寧靜後,格里斯腦中又一次響起連綿不斷的抱怨聲:“你這沒用的傢伙!大笨蛋!當初為什麼要跟去那種地方?!你的老師腦子笨,你也跟著犯蠢?!本小姐損失的時間,你要怎麼補償給本小姐?......”
“夠了!我試試看啦!”格里斯一時沒忍住,忽然說出了聲。隨即,他抱歉地看著不明所以的莫里甘和周圍的火靈們,低聲說道:“嗯...我是說薇薇安,她...她有點不高興。”
被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威脅,這本該讓人感到丟臉與好笑,但大長老與族長,卻並沒有這種感覺。相反地,他們覺得格里斯十分勇敢。因為千餘年來,敢和那位薇薇安小姐叫板的人類,這還是第一個。
從祭壇上跳下,格里斯按照之前在龍魂谷中使用的方法,取出魔杖吟唱咒語,開始試著召喚薇薇安。
隨著魔力的不斷凝聚,純白如雪的炙熱光焰,呼的一聲浮現在格里斯身體周圍,緊接著又流向了洛基之吻的尖端。
但大長老卻看出,這並非是格里斯想要的結果,而是升級後魔力總量增幅過巨,導致格里斯無法控制魔力流向的體現。因此,他出聲提示:“不要緊張,選擇一條固定的路線,將魔力按照這一路線送到魔杖中。”
格里斯按照他說的辦法,專注地控制著體內魔力。漸漸地,格里斯的體表不再溢位白色火焰,而洛基之吻的尖端上,一道無比璀璨的火光卻在迅速凝結。
等到最後一句咒語吟唱完畢,偌大的廣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是...偶爾會聽到有人忍不住笑意後發出的噗呲聲。因為那名傳說中的強大器靈並未降臨在此處,格里斯的身前,只有半截紅色長裙形狀的火焰,從空中散落到地上!
格里斯一臉吃驚地看著這半條紅裙,不知想到哪裡,臉色忽然紅了起來。但很快地,他便在巨大尖叫聲的刺激下皺起眉頭:“啊!!!啊!!!不許看!!!連想都不許想!!!你這無恥下流的小鬼!!!本小姐跟你沒完!!!”
格里斯本想說:既然這裙子由火焰構成,你又是操縱火焰的器靈,那麼重做一條裙子,還不是一瞬間的功夫?但想歸想,他卻不敢對薇薇安的話有任何微詞,值得尷尬地笑了笑,忍著腦中的聒噪,對大長老說到:“看來,暫時是沒辦法召喚她出來了。不過你放心,黑炎部落的安危,我也會出一份力的!”
大長老此時臉上也寫滿尷尬,胡亂回答著:“啊,是的。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野心,只希望能回到故土,維持火焰靈界原有的平衡罷了。”
庫洛見大長老難做,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大長老聽後,輕咦一聲:“原來你們這趟進入火焰靈界,還有另外一份使命?唔,焰骨戰錘這件事,我也曾占卜過幾次,但一直都讀不懂占卜的結果。這樣吧,你們隨我來,我再占卜一次給你們看,這樣你們就懂了!”
說罷,大長老和族長兩人一前一後,在四周火靈崇敬的目光中離開廣場,緩步朝著一座看上去像是三簇火焰連在一起的漆黑房屋走去。
“兩位請!”庫洛為格里斯兩人讓開道路。
“多謝!”格里斯和莫里甘對視一眼,緊緊跟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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