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垂死的味道已經從帝國腐朽的軀殼內散發出來。
有人恐懼,也有人狂歡。
“砰!”
一片黑暗中,奧卡加布琳娜突然開槍,完全沒有消音功能的老式蘇制槍械,發出的聲音堪稱字面意義上的“震耳欲聾”,把在客廳裡躺得橫七豎八的客人全部炸得跳了起來。
“來了?哪呢?”袁霖一個鯉魚打挺,以胖子罕有的靈活爬了起來,掏出一疊符紙——使用專為戰鬥設計的硬度增加材料,彷彿一疊撲克牌,如果手法正確,保證能飛到需要的地方。
眾人沒他這麼有儀式感,都在默默點符紙,有的加體質,有的加觀察,一時間客廳裡全是打火機的光和燒符紙的煙味。
奧卡加布琳娜只開了一槍,耳膜逐漸從突然的劇烈震動導致的短暫失聰中複原,然後便聽到臥室裡帕維爾的鼾聲還在繼續——就算戴了耳塞,也堪稱神人,於是多少削減了這一幕的緊張感。
在玄學加持的視力下,等奧卡加布琳娜開第二槍的時候,大部分人都看清了目標:一個人形生物四肢並用地在進入斯拉夫蒂奇的公路上奔跑,時速堪比獵豹,在被奧卡加布琳娜狙中後,僅僅翻滾了一圈就爬了起來,藏身在路旁瘋長到半人高的草叢裡。
洛書追蹤著對方在草叢中的移動,及時示警:“出來了!”
大約是久居禁區産生的異變,奧卡加布琳娜顯然也具備遠超正常人類的動態視力,再次一槍狙中!
但這一次沒有打中軀幹,而是射在前肢上,僅僅起到了減速的作用。這棟赫魯曉夫樓處在城市邊緣,距離公路很近,在怪物的極限沖刺下,很快就沖到了樓下。
黎鳴霄想起了齊姆說的“上三層和下三層都是陷阱”:“它們會走樓道嗎?”
奧卡加布琳娜:“有的會,有的不會——這一個不會。”
程玖若有所思:“剛剛喪失神志的時候,可能還會保留一些人類的習慣,比如走樓道;但異化到一定的程度,可能就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了。”
而觀眼前這一個四肢爬行的動作,顯然更接近後者。
怪物在筒子樓側面攀爬,産生一種類似抓撓的聲音,僅僅幾個呼吸以後,它應該是借力猛躥了一截,很突然地就出現在了窗外:
為了方便狙擊,玻璃早就拆掉了,窗戶全靠釘上去平行和交叉的木板遮擋,看上去並不套靠,此刻給人一種置身於破爛的木籠子裡逛野生動物園的感覺,在感官上,幾乎是毫無防禦地面對猛獸!
就在眼前,一隻爪子已經摳上了木板間的縫隙。
“砰!”
袁霖:“啊啊!”
巴穎:“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