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雞。”
林念章火速通知谷菲，“菲菲，情況有變，等下去吃附近的一家椰子雞，和總監一起。”
谷菲卻沒有想象中表達抗拒，“好啊。”
一輛汽車駛出地下車庫，彙入街道上的車流，林念章好奇望向車窗外，路邊上有棵銀杏樹，葉子差不多都掉光了，只剩樹枝光禿禿。
她收回目光，輕聲說：“總監，昨天多謝你，我在飛書上補了假條，請你有空批一下。”
楊勳握著方向盤，嗯了一聲。
林念章暗想，“可真夠高冷的。”
進到飯店，室內熱氣翻滾，點好菜後，林念章脫下大衣，身上穿著一件簡約風的灰色毛衣，谷菲坐在她身旁，楊勳坐在正對面。
不同於林念章，谷菲性格外向且活潑，她拿出手機，問對面，“總監，介意我拍照嗎？”
楊勳睨了她一眼，“為什麼要介意？”
谷菲也不客氣，拉過林念章的肩膀，“來，笑一個。”
林念章抱著答謝的心態請楊勳和谷菲來吃椰子雞，見楊勳和谷菲兩人吃得有滋有味，她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吃完飯後，楊勳提出送她們回家，林念章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用了，總監，我和你們倆方向不同，就麻煩你送一下菲菲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洗漱完，她躺在床上看手機，微信靜悄悄，昨晚她沒有回訊息，李微意今日沒有再發訊息，似乎真的怕打擾到她。
她也不惱，轉頭去刷朋友圈，結果她看見谷菲在一個小時前把晚上三個人吃飯的照片發了出來。
還特意寫了一句“開心的一次聚餐，謝謝我的姐妹。”
照片裡楊勳坐在她對面，兩人望著彼此，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他們關系很親密，可事實是，當時他們倆正在討論工作，不知谷菲怎麼就那麼巧抓拍到這一幕，盡管旁邊還有一張三個人的合影。
當她看到下面李微意還點了贊時，心不自覺地顫了幾下。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這是正常的同事聚餐，順手給谷菲點了個贊。
她似乎忘了，給微信的共同好友點贊，後者的動態也會提示前者。
當李微意看到朋友圈提示她給谷菲點了贊後，眼睛眨了好幾下，他幾乎是立馬熄滅螢幕，直接從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站起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一路上不停地深呼吸，心裡安慰自己，“只是同事一起吃飯，不要想太多。”
可是不想還好，一想到她昨天還不回訊息，忽冷忽熱的態度，心裡委屈得快要爆炸，他很想立刻點開微信質問她，為什麼不回訊息？
可他沒有立場，因為他們現在最多隻能算得上是朋友。
原來她沒有他也能過得如此開心，就如同她讀大學時，自己在這邊想她想得快要發瘋，她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鬱悶的心情糾纏上來，他的理智全面崩盤，他刻意用寫作業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發現自己總是走神，每隔一會就會拿出手機看一下，她有沒有來找他。
一次次的失望堆疊在一起，他連吃飯都沒什麼胃口，奶奶還在餐桌前問他，“人不舒服嗎？”
他搖頭。
“那你怎麼不吃飯？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呀？”
他拿起筷子扒拉幾口，實在沒什麼胃口，他扔下飯碗，起身去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奶奶在後面喊他：“再多吃一點啊，你現在正在長身體，吃這麼點哪行？”
爺爺在一旁悠悠開口，“算啦，別勸了，餓了他自己會找東西吃的。”
寒風在窗外呼嘯，李微意猛地睜開眼，臉上一片冰涼，他伸手擦去，在夢裡他看到林念章和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手牽手站在他眼前，還笑著對他說：“我已經找到我愛的人，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不可以！他想上前阻止，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像是被強力膠固定在原地，完全不能動，只能眼睜睜望著林念章牽著另一個男人漸行漸遠。
他張開嘴想挽留她，可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心像針紮一樣，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至四肢。
漫天的絕望緊緊包裹著他，他的狼狽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