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並不大的極北宗門,怎麼敢冒滅宗危險,突然來中天大陸劫殺六藝宗的門人?
要麼有恃無恐,要麼就是斷定他三人必死無疑,不會走漏風聲。
想到這,雲靖忽然一凜,上前一把抓起林默,兔起鶻落,朝前急馳而去。
“程川快離開船!”
雲靖的聲音驚醒了發愣的程川,程川急忙一步跨上天空,向著雲靖方向飄去。
“轟隆”一聲巨響。
在他們剛離開舟船的剎那間,那舟船便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
爆炸激起的水柱衝上雲霄,那條舟船頃刻間已化作粉齏。
衝上雲霄的水柱並未迸開,卻凍成一根擎天冰柱。
“這是怎麼回事?”
驚魂未定的程川,落在雲靖身旁時急忙問道。
一柄紙傘替林默遮住落下的雪與濺來的冰珠。
雲靖鐵青著臉,並沒有回答程川的話,拄著傘,道:“我們走吧!”
風雪越來越大,雲靖的傘下卻很溫暖,暖暖的靈力在傘下壁罩內不停迴圈。
他不敢讓先生沾上半片雪花。
程川也拄著傘在前面開路。
遠遠地看,一片雪茫茫的湖面,只有兩柄紙傘在緩緩移動,顯得特別孤單。
再也沒有人影,除了他們,估計湖裡的魚蝦都凍成了冰渣。
好強大的冥寒神通!
好邪惡的冥寒神通!
死了多少凡人?
反正浩瀚的大明湖上只有他們踽踽獨行,千點漁帆,萬點沙鷗都已成了浮雲。
兩柄紙傘在風雪中默默前行,很是蕭索。
不過,沒走多久,他們便遇到更為蕭索的人。
一葉扁舟靜靜地浮在冰面上,一位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者正在垂釣。
漁杆烏黑,漁線烏黑,在茫茫雪原中格外醒目。
“你帶著先生走吧,不必回頭!”
雲靖將紙傘遞至程川手中,平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