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河在黑石礦洞的生活很平靜,雖然石嗔武最初表現來很明顯的敵意,但是他卻並沒有給徐楚河添亂。
除了吃的差了點,住的差了點,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似乎對於黑石礦洞厭惡的本能是一種錯覺,但愈是平靜,徐楚河就愈發覺得不對勁。
他表面上不以為意,內心裡卻始終提防。
這個地方出事不奇怪,不出事才太奇怪了。
果然在他來到黑石礦洞後的第十天,礦洞內發生了奇怪的事。
徐楚河每天的工作就是巡視黑石礦洞,而徐楚河自己則是在每次巡視時都會點清一下礦洞內的前來挖礦的村民數量。
礦洞內村民們三三兩兩,墊著乾草窩在一旁。
“一百七十一……怎麼會是一百七十一?”徐楚河再次點清了人數一遍,眉頭緊皺。
少了一人。
徐楚河每天巡視點數,都是村民們休息的時間段,按理說這段時間村民們不會亂跑才對。
徐楚河又往主礦道旁的小甬道找了一遍,這些村民有時候會躲到這些礦道里吸食黑石藥。
黑石藥類似於毒、品,在這個壓抑艱難的環境,很多村民都會吸食它來緩解精神壓力,可以說黑石藥成了穩定百色鎮底層社會的重要一環。
百色鎮是畸形的,但徐楚河也無能為力。
事實上,徐楚河的工作僅僅只是駐守在黑石礦洞,巡視和點數不過是他自己給自己新增的任務。
從來沒有人要求他這樣做過。
徐楚河捂著鼻子,這些偏離主礦道的小甬道,往往會成為挖礦村民們的臨時廁所,因此其實徐楚河很少往這裡面鑽。
搖了搖頭暗道晦氣,徐楚河離開了甬道。
人他並沒有找到,而村民們也大多已經休息,他不想打擾他們,只好暫時作罷。
“徐公子,你每天巡視什麼呢?”回到執事屋,石嗔武面色平靜地朝徐楚河問道。
石嗔武平日裡其實也不在執事屋,每天不知道出去幹什麼,只是會在休息的時間點回來。
“今天礦洞裡少了一個村民。”徐楚河表情嚴肅,他沒指望石嗔武會在意這樣的事情,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的情緒活躍不起來。
“呵呵,少了一個村民,這算什麼事嗎?”果然石嗔武毫不在意。
徐楚河目光直視石嗔武,他能明白石嗔武對於這些普通村民的態度,就好像歷史上的奴隸主哪裡會在意奴隸的情況。
“徐公子,有人讓你做這樣的事嗎?”石嗔武一點也不在意徐楚河的目光反而笑問道。
徐楚河看了一會石嗔武,忽然笑了起來。
“當然沒有,不過你不覺得在這黑石礦洞內太無聊了麼,總得找些事情來做,不是麼?”
“無聊麼?那明天我陪徐公子你一起去找那個失蹤的村民好了。”石嗔武忽然臉上化開笑意。
本來這種笑意應該是陽光的,但是出現在石嗔武臉上就顯得很邪異,這讓徐楚河覺得十分地彆扭。
“噢?那好啊,那我們明天見吧。”
徐楚河臉上表情不變,不無不可地說道。
一夜無話。
徐楚河輾轉難眠,相較於村民的失蹤,他總隱隱感覺這礦洞中還有更危險的東西。
“徐公子,昨夜睡得可還安穩?”相較於第一天的敵意,此時的石嗔武反倒似乎同徐楚河成為了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