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徐楚河就明顯察覺到府宅裡的異常。
——平日裡府裡的燈火併不充足,導致整個宅邸都顯得有些陰森,而此刻府邸內掛滿了燈籠,火光通明。
而且平日裡偶爾走動的紙人奴僕們也都失去了蹤影。
“父親、母親大人呢?”徐楚河面色發寒。
“老爺夫人,已經提前在外面等著您了。”阿青語氣平靜,後面兩個紙人奴僕卻悄悄來到了徐楚河左右。
徐楚河微眯眼睛,這些紙人隱隱有押送他的意思!
紙人阿青在前方帶路,一左一右兩個紙人奴僕分立徐楚河的兩側。
徐楚河只能跟著紙人阿青往前走。
一行人從徐楚河的房間往回廊外走去,竟是順著走到了府邸大門。
之前紙人老爺明明給徐楚河下過禁足令不允許他出門,而此時紙人阿青竟然要帶著徐楚河往府宅外走!
雖然明知道這一趟可能會很危險,但徐楚河還是咬牙繼續跟著紙人阿青前行。
該來的逃不掉,他要看看這些紙人到底打算對他做什麼。
街道外,同府宅內的情況出奇地相似——掛滿了燈籠,卻又空無一人。
上次他出來的時候,這個時辰應該是街道上紙人活動得最熱鬧時刻才對。
但此刻除了滿布的燈籠外,街道上空無一人。
紙人阿青帶領下徐楚河在街道上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了一條寬闊筆直的街道。
這又是一條徐楚河沒有見過的街道,街道兩旁張燈結綵,只是如同前面的街道一樣都是門窗緊閉。
徐楚河觀察著街道,卻沒注意從陰影中走出來後,紙人阿青和兩個押送徐楚河的紙人,竟然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
一陣風吹來,街道中不知從哪裡飄來不少紙錢。
徐楚河左右環顧,身後的燈光已經熄滅,徹底淪為一片黑暗。
心頭髮緊,紙錢從徐楚河身邊飄過時,他伸手抓了一張——正是紙人們用的大錢!
陰風簌簌,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街道兩旁的燈籠微微擺動,徐楚河每往前走一步,身後的燈籠朝會熄滅,然後緩緩陷入黑暗中,徹底化為一片濃郁地黑色。
身後已經徹底淪為黑暗,徐楚河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燈籠一盞一盞逐漸熄滅,通明的大街像是逐漸熄滅縮短的霓虹燈,又像是逐漸燃燒至底部的香菸。
“啪。”
最後一盞燈籠熄滅,徐楚河徹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