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爺開口了,“第四任縣令有個獨子。那獨子有點好『色』。老魚頭有個嫡親的孫女,雖然是鄉下姑娘,但是長得挺水靈的。那可真是孽緣啊,第四任縣令的獨子居然偶遇上了老魚頭的孫女,於是動了心思,非要納老魚頭的孫女當妾。
老魚頭是個疼孩子的,也沒想過送孫女去做妾。可是民不與官鬥啊!第四任縣令對唯一的兒子十分嬌慣,於是給了老魚頭一家不少壓力。誰知道那老魚頭的孫女也是個烈『性』的,知道第四任縣令的獨子是看中了她的容貌,於是一狠心,拿了刀子在臉上狠狠劃了一刀。”
唐瑾睿一怔,還真是一個烈『性』姑娘。
“第四任縣令的獨子看那姑娘沒了美貌,於是也就不多做糾纏了。可是老魚頭一家可真是——到第五任縣令的時候,我也沒臉再跟老魚頭說什麼了。老魚頭心裡真是恨透了當官的人。”
王師爺說完,看了眼唐瑾睿,“大人,你就是第六任縣令了。你想請動老魚頭,這真的是太難了。原本要是沒第四任縣令鬧出的那事,您誠心去請老魚頭,我相信他還是願意出山的。可是現在——”
唐瑾睿在心裡也將第四任縣令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前人作孽,他這個後人倒黴啊。
唐瑾睿沒將心裡的想法表現出來,他只問王師爺,“師爺,本官如今只問你一句話。那老魚頭真的如你說的那般有本事?”
王師爺嚴肅道,“大人,我敢以自己的『性』命擔保,老魚頭的確是個極有本事的。只是老魚頭就是死也不可能出山,要是以權相壓的話,老魚頭為了一家子,倒是可能出來。不過被『逼』著出來,他絕對不會用心辦事的。”
“師爺所言,本官明白。對老魚頭那樣的人才,本官當然是不會『逼』迫的。”
晚上,唐瑾睿回到房內,跟顧明卿說起了老魚頭。
顧明卿聽完一切,心裡有無數頭草泥馬正在狂奔。
顧明卿按下心頭複雜的情緒,急切說道,“要是那老魚頭真的如王師爺說的一樣有本事,這樣的人才必須請出山啊!”
唐瑾睿點點頭,“我也是如此想的。不過老魚頭對我的偏見怕是大得很。誰讓我現在是縣令呢。不管怎麼樣,我得去魚家村看看。娘子,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顧明卿應道,“好,我陪相公你一起去。”
第二日,王師爺就得了唐瑾睿要帶夫人去魚家村的訊息。
王師爺有些愣怔,不說唐瑾睿能不能辦成事,但是光唐瑾睿這份心就足以讓他動容了。哪個縣令會跟唐瑾睿似的,親自去鄉下地方請人,這真是禮賢下士了。
王師爺心裡感慨,但是該說的必須得說啊!
“大人要去魚家村見老魚頭,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老魚頭因為他孫女的關係,怕是會對大人不會有什麼好臉子。到時候如果老魚頭一家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多多見諒啊。”
唐瑾睿說道,“師爺多慮了,任誰經歷了老魚頭那樣的慘事,怕是都會對當官之人存了偏見。老魚頭是個有本事的有才之人。本官不會跟他計較的。師爺跟本官說說老魚頭家裡的情況吧。”
老魚頭家裡的情況簡單,他婆娘金氏還在,家裡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魚大虎有個兒子叫魚一,今年才十歲。二兒子魚大牛,有一兒一女,女兒就是那個被第四任縣令獨子『逼』迫毀容的,魚大妞,今年都20了。因為毀容,所以到現在也沒誒嫁出去。二兒子叫魚二,今年才三歲。
唐瑾睿說了一句,“這魚家得子倒是晚得很啊。”
王師爺回答,“的確晚。因為魚家子嗣少,所以老魚頭無論是對孫子還是對孫女都是一視同仁。所以那時魚大妞出了那事,才讓老魚頭——”
王師爺說不下去了。
瑾睿明白王師爺的未盡之言,並沒多說什麼,只是問道,“師爺,老魚頭的兩個孫子有讀書的嗎?”
王師爺一愣,不明白唐瑾睿怎麼忽然間問起這個,但還是回答,“沒有啊。他們一家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沒有讀書的。”
“老魚頭家裡的情況不好?”
王師爺說道,“大人,老魚頭一家只是普通的莊戶人家。種了地,交了稅,能養活一大家子,這就很難得了。有多少鄉下人家能供得起讀書人?就是供得起,那也得全家人勒緊了褲腰帶,才能供得起。”
唐瑾睿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就明兒個去魚家村看老魚頭吧。師爺,把你兒子寶利也帶上吧。
王師爺不明所以,怎麼好端端地要他帶著兒子也去?不過王師爺沒問為什麼,帶就帶唄,跟著縣令大人一起,能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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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唐瑾睿就帶著顧明卿去魚家村見老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