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東西就全都搬到了車上。
陳大山坐在副駕駛,李大柱兄弟倆坐在後排。
剛出發沒多久,陳大山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紅塔山,不著痕跡地塞到了王立口袋裡:“王哥,真是不好意思,還勞駕你親自送我們,太感謝了!”
王立本能地想把煙掏出來還回去,卻被陳大山一把按住了手。
眼見推辭不過,王立才笑著說道:“陳大山同志,你太客氣了,為人民服務,是我們公安同志的職責所在!”
剛才只是因為鄭局下令,這會兒他卻是心甘情願辛苦這一趟了。
紅塔山牌的香菸,在這個年代可是妥妥的奢侈品,得八毛錢一包呢!
收人東西,總還是有點心虛的。
王立捏著口袋裡那包香菸,就下意識地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排!
後排的李大柱和李二柱此刻仍處於懵圈狀態。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坐這麼高階的吉普車,車內的裝飾、座椅的柔軟度,都讓他們感到無比新奇。
兄弟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好奇地打量著車裡的一切,雙手侷促地放在腿上,興奮得滿臉通紅,卻又緊張到手心冒汗,眼裡滿是驚歎。
車子很快就從國道拐上了上山的土公路!
地上的雪很厚,坡也很陡,唯一的車輪印還是這輛吉普車上次留下的。
儘管王立整個人都趴到了方向盤上,開得無比的謹慎,依然是隻往山上開了不到兩公里,吉普車就打滑橫擺在了路上。
陳大山和李大柱兄弟倆趕緊下車,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車子推上了這段斜坡。
再次上車之後,陳大山仔細觀察了一下王立開車的動作,忍不住輕聲道:“王哥,你其實可以試試掛在一檔上,穩住油門,保持勻速前進!”
其實這在後世,就是老司機應對雪路的常用技巧!
但在這個車和會開車的人都不多、資訊也不發達的年代,很多人都不知道。
王立微微一愣,有些懷疑地轉頭看了他一眼。
在他看來,陳大山不過是個普通村民而已。
別說是開車了,怕是連見都沒見過幾回車的。
正想著,眼前就又出現了一個陡坡。
王立下意識地就準備加速往上衝!
可腦海中突然浮現陳大山的話,腳下油門不知不覺就穩住了。
接著,他原本緊繃的表情逐漸放鬆,再次看向陳大山時,眼中已經滿是驚訝與欽佩。
“這麼陡的破,沒加速衝,居然就這麼穩穩當當地上來?”
“陳大山同志,你是不是也會開車?”
陳大山微笑搖頭:“我也是聽街上跑長途的司機提過一嘴,想著大不了再下去推車,順口也就說出來了!”
王立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隨即搖頭感嘆道:“你這樣的人,一直窩在這山裡,實在有點可惜了!”
學會了陳大山教的技巧,王立開著吉普車沿著蜿蜒的山林土公路一路向上,居然一次都沒再打滑,穩穩當當到了陳大山家門口。
要知道,上次接到田翠萍報案開車上山,可是一路打滑,從中午折騰到傍晚才趕到的。
而就在王立轉頭準備朝陳大山說話的時候,卻見他突然開啟車門,直接就從還沒停穩的吉普車上跳了下去。
屋內燈火通明,車子剛到門口,便有一群人湧了出來。
陳大山眼中冒火,甩開大步就朝那些人衝了過去!
這些人又想幹什麼?
只要是我不在家,就跑來欺負我媳婦兒,真當我之前那些話是跟你們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