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說的時候,她當笑話聽,只是如今,居然真有個男人,把銀行卡就這麼放在她的手中,對她說:“錢給你,隨便‘花’……”轉念想想,今晚這場豪賭,展慕華同樣也是把身家押在了她身上,承諾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她和他,事實上並不熟,甚至正如展慕華自己所說,連著他口口聲聲說著要追她,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
轉身,她向著後面大賭石的展廳走了過去,在一個角落裡面,找到了展白。
“怎麼了?”西‘門’金蓮問道。
展白拉著西‘門’金蓮,低聲道:“我見到了林學文……”
西‘門’金蓮一愣,林學文?林家老爺子?最近剛死不久,聽說是兒媳‘婦’給了他一些毒‘藥’,要了他老人家的命?而且,她剛剛收購成功林氏珠寶公司。
“哪個林學文?”西‘門’金蓮問道,也許是同名同姓的人?
“還有哪個林學文?”展白低聲道,“就是林炫藍的爺爺!”
“你活見鬼了?”西‘門’金蓮沒好氣的道。
“我也懷疑我活見鬼了,但事實證明,這人還是個活人,人家活得滋潤著呢!”展白冷哼了一聲,低聲道。
“你沒有看錯?”西‘門’金蓮皺眉,林學文沒有死?這怎麼可能?她參加了他的葬禮,可是親眼見著他下葬的。
“我倒希望,我是他(貓打)媽(貓打)的看錯了!”展白低聲道。
西‘門’金蓮見著他罵了一句粗話,輕輕的笑了笑,低聲問道:“那他沒死,這算是玩哪一齣啊?”
“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啊!”展白苦笑道。
“他老人家愛裝死就讓他裝死去,不關我們的事情。”西‘門’金蓮嘟著嘴道,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玩這等刺‘激’事情?
“不是!”展白神‘色’慎重,低聲道,“金蓮,你想想啊!林氏珠寶公司,可是林學文一手創辦的,如今,我們全部收購了過來,雖然名義上是你和秦皓、林炫藍合股,但是,當你的翡翠注資進來的時候,他們手中的股份,大部分都歸在你的名下,如今,我、秦皓和林炫藍,各佔了百分之一股,你佔了百分之九九的股分,林氏珠寶公司已經徹底完蛋了,這老頭既然沒有死,豈會甘心?”
西‘門’金蓮想了想,展白說的話雖然有理,但是,如今這局面——林學文如果有錢的話,就不會讓她成功收購林氏珠寶公司,否則,他就算玩一則裝死遊戲,也是迴天無力。難道裝一回死,翡翠就會從天而降不成?
“你在後面忙活了這麼久,就是看這個?”西‘門’金蓮苦笑問道。
“老周參與了今夜的大賭石……”展白再次道。
“嗯,他開翡翠‘毛’料鋪的,‘弄’一塊翡翠‘毛’料來玩玩,很正常。而且,那老頭忒‘精’明,有錢得緊。”西‘門’金蓮笑道,這個倒一點也不意外,畢竟,老周的店鋪就開在魔都,魔都有著這樣的翡翠盛事,他不參與,才叫不正常。
“林學文和他在一起,他身邊,還有一個老人……”展白低聲道。
西‘門’金蓮依然沒有在意,林學文想要裝死,瞞過家人朋友,外面勢必是有人幫忙的,上次賈元化就說過,林學文和老周,一直有往來,而且,林氏珠寶公司這些年的大筆金錢,也都被林學文捲走,這老頭——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麼?反正,也不算是正常人。
“金蓮,我感覺事情真的很不對勁!”展白輕輕的握住她的肩膀,她不知道,當他看到那位貴‘婦’人的時候,他差點驚撥出聲。
“就是林學文裝死而已,他喜歡裝,就讓他裝去好了,林炫藍知道吧?”西‘門’金蓮感覺心中苦澀無比,展白如此慎重,那就代表著,林炫藍絕對是知道的。
果然,展白輕輕的點頭,林炫藍是知道的。
“金蓮,我可能害了你了!”展白苦笑道。
“你怎麼會害了我呢?”西‘門’金蓮笑了笑,掠過‘胸’前的長髮,“我不是那麼好招惹的,如果有些事情,勢必要面對,那麼,就讓我們一起面對吧!”說到最後這一句,她突然感覺心中一鬆,壓抑在心中良久良久的‘陰’翳,似乎在一瞬間悄然散去,如果有些事情,勢必要面對,如果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那麼,她也未必就比誰差了。
“我一直以為,收購林氏珠寶公司,乃是明智之舉,如今卻發現,也許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展白道。
“我也需要錢,沒有珠寶公司,我的翡翠就銷售不出去。”西‘門’金蓮道,“想要尋找補天遺石,我需要大量的錢。”
展白愣然,她竟然也把心思放在了補天遺石上,她果然也對那個傳說 中的神蹟產生了興趣“如果我真是南派的嫡系傳人,既然我的前輩們已經前仆後繼,我自然就有使命,把這項任務繼續下去。”西‘門’金蓮說這句話的時候,事實上,她已經在心中認可了那個說法,她就是南派傳人,她也需要尋找傳說中的補天遺石,尋找那個曾經失落的文明……
展白輕輕的嘆氣,低聲的,卻堅定的說:“我會支援你一輩子!”
“我們去看大賭石吧!”西‘門’金蓮道,“我需要錢,大量的錢……”這看頭,有錢能使鬼推磨,甚至有錢讓磨推鬼都成。
“九號翡翠‘毛’料的主人,也是一個怪人!”展白突然笑道。
“怪人?”西‘門’金蓮愣然,事實上,某些個人賭石者,脾氣都古怪得緊,看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不通情理,不合常規,確實和一些珠寶商人不同,“怎麼個怪法?”
“我說不上來,但是,我感覺到——他給我一種和胡老頭一樣的凜然殺氣!”展白低聲道,“這樣的人,身上勢必沾染過血腥……”
“我感覺,胡老頭就是脾氣怪了一些,很詼諧的!”西‘門’金蓮瞪了展白一眼,還凜然殺氣?虧他說得出來,他們是玩石頭的,不是玩殺手的。
展白在展廳內環視一眼,卻沒有發現那個怪人,事實上,剛才他也就是驚鴻一現,但是,那感覺,真的很濃烈,甚至比當初他見著胡老頭的時候,更加具血壓迫感。
這人比胡老頭年輕,四五十歲的模樣,眼神冷漠,卻帶著無奈的滄桑——很普通的一襲黑衣服,冷得像是一塊冰,甚至當他往那裡一站,那地方的溫度,都要下降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