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氣不好?”胡老先生挑眉問道。
“很不好!”西門問雪苦笑道。
“那你這個保鏢,豈不是做的很吃力?”胡老先生笑了笑,看著他還圍著圍裙,忍不住搖頭道,“還要充當廚師?”
“他吃不慣外面的東西!”西門問雪搖搖頭,輕輕嘆氣,眼見胡棲雁還沒有從樓上下來,當即問道,“胡老先生,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名字?”
“胡瑜!”胡瑜簡答的答道。
“字——蘊石?”西門問雪挑眉問道。
“想不到你連這個也知道?”胡瑜皺眉道,“你和棲雁的關係不錯?”
“自幼一起長大。”西門問雪點頭道。
“你就是那個孩子?問雪?”胡瑜愣然,突然之間,他陡然感覺狼狽不堪,埋在心中多年的恨意,可在面對的時候,卻不知道該當如何是好。
“是的!”西門問雪點頭道,“如此看來,您真是棲雁的父親,雲姨這些年一直念著你!”
“雲姨?”胡瑜有些意外的問道。
“雲姨並沒有嫁給我家老頭子。”西門問雪有些諷刺的笑了起來,自家老頭子也算是失敗之極,拐走了好友的未婚妻,拋妻棄子,一通私奔,隱居荒山,但云姨卻根本沒有嫁給他。
“哦……”胡瑜的手指都不禁顫抖了一下子,哆嗦著從口袋裡面摸出香菸,西門問雪取出打火機,給他點燃。
胡瑜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才算略加鎮定下來,問道:“那棲雁是我的孩子?”
“是的!雲姨走的時候,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本來準備偷偷告訴你,給您老一個驚喜,不料卻知道,您老竟然要和別人訂婚,她一氣之下,才和家父私奔。”胡瑜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吸著煙,眼神在煙霧中,有些迷離。
當年的事情,到底誰對誰錯?現在要計較,似乎都有些遲了……攬鏡自照,自己已經兩鬢斑白,而當年紅顏如玉的美人,是否也是發如霜?
“相別一十八年,我見到自己的親身骨肉,他卻甩我幾巴掌……”胡瑜搖頭,這算什麼事情?
“他也不知道,現在很後悔!”西門問雪忙笑道,“您老別介意,我先代他陪個不是。”
“這小子油嘴滑舌,不學好!”胡瑜搖搖頭,想起胡棲雁的那句話,頓時一股子怒氣再次升起,縱然自己不是他父親,而是普通的陌生人,也不該如此胡說八道。
“您老見諒!”提到這個,西門問雪只是訕訕一笑。
而這時候,才聽得樓上腳步聲,隨即,胡棲雁一襲黑色真絲長袍,從樓上走了下來,居高臨下,他打著哈欠和胡瑜打招呼:“下午好,胡老先生,我以為你會吃了晚飯才來,沒想到你這個點就過來了,存心蹭飯的吧?”
“石……棲雁,不要胡說八道!”西門問雪臉色不渝,忙著說道。
“沒事,有這樣的孽障,也算我胡家祖上無德!”胡瑜揹負著雙手,直接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胡棲雁從樓上下來,就看到西門問雪不斷的向他使眼色,眼見胡瑜背對著他,當即低聲道:“你好歹收斂一下你的臭脾氣,他是你父親,十八年沒見,你就一點也不念著?”
“天知道……”胡棲雁低聲咒罵了一句,走到胡瑜的對面做了下來。
“兩位聊著,我去廚房準備晚飯!”西門問雪笑道,心中暗自思忖,看胡棲雁的表情,也有意認胡瑜這個父親,反正,也沒什麼解不開的結,自己正好避開,讓他們父子好說話,畢竟他的身份太過尷尬。
而西門問雪走進廚房,不足十分鐘的時間,陡然聽得客廳裡面“砰”的一聲大響,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不禁一愣,隨即忙著跑了出來。
卻看到胡棲雁滿頭滿臉,都是鮮血,倒在地上,旁邊,一隻水晶菸灰缸四分五裂,砸在地上,胡瑜臉色鐵青,全身都氣得發抖。
“今天我打死你這個孽障,就當從來沒有生過!”胡瑜說話的同時,已經一腳對著胡棲雁胸口狠狠的踢了過去。
西門問雪一愣神的瞬間,胡瑜已經在他身上重重的踢了幾腳,同時抓過他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提起來,揮拳都打。
“胡老先生,不要——”西門問雪見狀,忙著撲過去,抱住胡瑜,叫道,“您老這是怎麼了?”
“問雪,你放開,別攔著我,讓我打死這孽障。”胡瑜怒道。
“怎麼回事?”西門問雪說什麼也不肯鬆手,而瞧著胡棲雁的情況也不好,臉色蒼白,頭上血流如注,嘴角和鼻子裡面都是血汙,蜷縮在地上,竟然起不來。
“您老再打,就真個把人打死了……”西門問雪叫道,“有話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這孽障!”胡瑜掙脫西門問雪的手,指著蜷縮在地上的胡棲雁道,“孽障,從今日起,你我之間,在無任何瓜葛!”
胡棲雁掙扎著抬頭,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汙,堅定的道:“我和你之間從來都沒有任何瓜葛!”
“哼!”胡瑜甩手,不理會西門問雪的挽留,轉身就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