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了?祁揚對此表示很迷惑,“什麼東西幾個月了?說話這麼省略,沈小爰你是越來越懶了。”
他話才剛問出口,就見沈爰那古里古怪的,高傲和溫柔參雜而成的如狐狸和貓的合體一般的表情,漸漸就變得鄙視起來。
那表情彷彿就在說,虧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居然意會不出我的意思,傻蛋一枚。
就這樣,還好意思說什麼青梅竹馬,還好意思說親如兄妹,還好意思說……
哎呀,要是讀不懂她的意思他還真不好意思說。
這麼多年的狼狽為奸狐朋狗友臭味相投他要是真讀不懂就可以叫她娘或者撞豆腐自殺了。
他很確定,這小丫頭的意思肯定是他們都大半年沒見了,他居然還捨得嘲笑她,她心裡頗感受傷,不舒服了。
所以才提醒他,他們幾個月沒見了。
他很確定,一定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他臉上一瞬間的,很突然的,毫不猶豫的就掛上了三分後悔,三分慚愧,四分想念。
他聲色淚下,一捂心口,彷彿是萬分思念,千言難訴,百般踟躕而導致十分難過,“小爰兒啊,這都好幾個月了……”
沈爰看著他戲精上身頗覺好笑,生生忍住笑的衝動,保持住自己的鄙視表情。
聽他說到“幾個月”以後果斷截斷他接下來的話,挑眉道:“哦,原來如此哦,那倒是快了。”
嗯?祁揚又迷惑了,怎的幾個月不見,他都不知道這小丫頭心裡的想法了。
三日不見,以非當日沈小爰。
但,他看著沈爰臉上的鄙視表情,依舊把自己的迷惑掩飾的嚴嚴實實。
他泰山崩於前心不動,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怎麼可能被別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是不是?當然
他想,那倒是快了是什麼意思?如今十月,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再過不久自己就快走了。
是這個意思嗎?
咦?邏輯不對誒。
正想著,就聽沈爰的聲音響起,“這麼早就承認了,誰的啊?”
嗯?祁揚的雙眉都快要交纏到一起,誰的?什麼誰的?
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沈爰道:“放心,我給你找好穩婆,安排好住處,你儘管安心住在這待產,坐月子什麼的都在南陵吧。”
祁揚:嗯?!?!
“雖然,這不是我的孩子,但,既然作為朋友,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沈爰道。
祁揚一瞬間的就僵住了,真挺突然的。
他瞅瞅面前這黑袍男人那要笑不笑的表情。
再瞅瞅沈爰那滿眼鄙視裡都是壞笑。
再想起剛剛自己的動作,真他娘自己給自己挖坑。
他一瞬間的就明白了。
完全明白了……
他沒事嘔吐個鬼啊,居然被人藉此嘲笑了。
他孃的,真沒面子。
讀懂所有意思的這一瞬間,祁揚只覺得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那叫個遍體鱗傷,傷痕累累,悲痛欲絕,只覺心肝脾肺都傷的攪在一起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