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空拜祭過怪哉和尚,便去向他諸位弟子,詢問怪哉的死因,說他重傷不治,又是誰重傷了他,朋友一場,怪哉去了,他總要讓他瞑目。
唯有凌空十分認真,把師父圓寂前飲食起居的一切細節都能說得清清楚楚,一日,凌空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邀黃旗海到房內詳談,黃旗海也沒想太多,便匆匆去了,卻不曾想,只在凌空房內喝了一杯茶,他便昏迷不醒,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被廢去一身功力,經脈具斷,還被寒鐵鎖牢牢鎖在了一間石洞之內。
方若華搖了搖頭,絹布上寫著,黃旗海身上的禁書被凌空搜了去,但這書只有一半,凌空便日日想盡辦法折磨黃旗海,逼問另一半的內容。
黃旗海卻從沒有吐露過半個字。
禁書另外一半在哪兒,絹布上一點不曾寫。
大概是黃旗海也擔心自己寫的這封訣別書,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落到凌空那傢伙手裡,於是雖然交代了該交代的,在某些細節上卻是春秋筆法,十分模糊。
“他沒有提……但心裡其實清楚。”
洛風嘆道。
方若華也點頭。
在絹布內,黃旗海沒有寫自己著了道的具體過程,但是隻要想想也知道,單憑凌空,如何能那般輕易地控制住他?
禁書既然在他心中那般重要,他也不可能隨意向人透露,前有怪哉和尚,後有凌空,竟都知道這件事,怎會不奇怪?必然是黃旗海極親近的人,才能知道他心底深處最大的秘密。
那麼,這個人是誰?
除了那位讓黃旗海神魂顛倒的絕色佳人李瓶,又能有誰?
黃旗海在訣別書中,臨死書寫,一個字的懷疑都沒有說,字裡行間,還流露出對李瓶的愛意,但是,懷疑也同樣掩藏不住。
“可憐可嘆。”
洛風輕聲道,“黃旗海也是個英雄,他在白玉城,降過妖,除過魔,庇護過一方百姓。”
可是他卻死在這麼一個陰暗的角落,如果不是自己等人找來,恐怕千百年,也沒有人知道這裡是他的埋骨之地。
方若華把絹布收進袖子裡:“讓他們進來處理吧。”
這裡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一具一具的屍骨被搬出去,擺在靈雲觀的門前,除了明面上的,深挖地下,竟又挖出許多,足足有一百六十九具。
一百多具屍體,換在戰場上或許還不算什麼,此時此刻,在京城近郊,靈雲觀這麼一座千年古道觀門前擺出,左近的百姓都嚇得魂不附體。
不知道多少人破口大罵,痛罵凌空是個惡魔。
“哪裡是什麼道士,吃人的魔鬼一個!”
無數百姓為了發洩心中的恐懼,堵在靈雲觀前,各種垃圾齊齊扔來,要不是有禁軍在,恐怕整個道觀都要被垃圾糞便給徹底淹沒。
“嘔,嘔!”
跟著種靈一起來的幾個弟子,忍不住白著臉,吐得一塌糊塗。
種靈的臉色也慘白,渾身發顫,只低低地呢喃:“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什麼誤會,是栽贓陷害,肯定是,我師尊最是善良,平日裡連螻蟻都不忍心傷害,何況是人?”
話雖如此,她卻是再也留不住,閉了閉眼,一邊搖頭,一邊退了幾步,跪坐在地上,默默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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