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想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方二娃一跳,猛地回頭,先是一驚,有些羞愧,當日他在心儀的姑娘面前丟人現眼,這麼短的時間可是很難忘卻。
只是見到言慧慧神色溫柔,心中到底驚喜更大:“言姑娘!”
“除了言姑娘還有我。”
謝蘭笑眯眯地審視打量了言方二娃,揚眉道,“你這會兒看起來像是隻落了水的禿毛雞,垂頭喪氣的。”
方二娃哭笑不得,只是心儀的美人就在眼前,別說被調侃幾句,就是被打被罵,他也不在意。
言慧慧和謝蘭,都是很喜歡熱鬧,也很擅長說話的女孩子,三言兩語就哄得方二娃心中鬱悶煩惱一掃而空。
三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說笑,本就有心親近,很快就變得極為熟悉。
目光落在桌面上,方二娃發現言慧慧的手極美麗,十指纖纖,粉紅色的指甲修剪得齊整,玉指捧著茶碗,連還算不錯的瓷器也被襯得粗俗。
他不自禁地只覺得臉頰發熱,身上也熱起來,整整熏熏然欲醉,原來茶也能醉人!
從來沒有過的一絲熱切,在心裡生根發芽,謝蘭到彷彿覺得有點無聊:“南安城真沒什麼意思,偏遠小城,吃的粗陋,玩的也也粗陋,也就能看個景,可這景看個十天八天,同樣膩了。”
言慧慧莞爾:“獨秀山莊的歌舞就極好,景色也好,還有花燈表演,也還算有趣,你若無聊,晚上再去看?”
“唔,哪裡算好,也就將就吧。”
謝蘭翻了個白眼,不屑一顧。
言慧慧只是抿唇而笑:“好,要是實在無聊,那我就陪你去京城。”
謝蘭拍了拍桌子,大笑:“這才對,就眼下這破地方,又土氣又無趣,有什麼好待的。”
方二娃心裡陡然一緊,脫口而出:“真正的好景色,還是船島的獨秀山莊才有,南安城的那個,當年只是尋常莊子改建,過於粗糙。”
“切!”
謝蘭揚眉,“吹什麼,當我們沒去看過。我承認,船島是建造得很有特色,房屋瓦舍都很特別,但那個獨秀山莊,最多能和京城尋常的園子比,也唯獨燈光秀有些意思。”
她口中說有些意思,眼底卻平靜無波,顯然能讓整個南安沸騰,在大周也是聲名赫赫的燈光秀,在她眼前卻算不得太神奇。
方二娃蹙眉,語氣也略硬:“那你是沒見過真正的燈光秀舞臺,在獨秀山莊的後莊內,有世間尋常人難見的美色,人間絕無,天上才有。”
“哦?”
謝蘭終於感興趣,眼珠轉動,側頭一看言慧慧,笑道,“我聽說海王的船,之所以天下無雙,是因為海王曾有奇遇,捕獲了一隻能在海上暢行無阻的神獸,神獸聲如洪雷,可斬斷風浪,它們為船祝福後,鐵船也能入海不沉,無風自動。”
“這種神獸就被養在船島獨秀山莊禁地內,如果能看一看,那還真是好極了。”
聞聽此言,不光是她,便是言慧慧也饒有興致地問:“當真?可是,聽聞獨秀山莊後莊乃是船島禁地,非請勿入,我們進不去吧?”
謝蘭登時坐直了身體,使勁一拍桌子:“要只是我們,肯定進不去,可是眼前這不是有方二公子在?好歹是船島二公子,帶兩個朋友回自家玩,難道也不成?”
方二娃一愣,本能地點頭:“好。”
神獸……他其實也知道一些,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並不是真的,但要他解釋,似乎也解釋不清楚,乾脆就笑,“你們想看什麼,我陪你們去便是。”
言慧慧臉頰上的殷紅,讓他心中火熱,一時只覺得只要自己有,什麼都願意雙手奉上。
少年人的愛情,本就是澎湃洶湧。
可等言慧慧和謝蘭,兩個姑娘走了,方二娃又略有些忐忑,獨秀山莊的後莊確實是禁地,便是一般學生也不許入內,唯獨提高班的幾個,既是學生,也為莊內的人打下手,發下了腰牌,可自行出入。
但每日提高班內都再三強調,不許讓外人入內,即便那人是至親骨肉也一樣。
方二娃一時間背脊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要怎麼樣,才能滿足佳人想一探禁地的要求?
扮作運送蔬菜水果海產品的人不可行,山莊吃穿用度,皆是自產,來來往往的送貨的夥計都登記在冊,不光是熟人,還是高手。
除非……偽造兩塊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