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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老漢的菜攤子緊挨著殺豬匠劉一水。
這是七老漢的小心思。那些割肉的人,有時候會順便光顧他的菜攤子。
劉一水個子不高,渾身滾圓,像一個冬瓜。一張圓盤大臉,卻長了一對老鼠眼。那眼睛雖小卻是兇光灼灼,據說那些最蠻最狂的豬看到他這對鼠眼也會哆嗦一下。
劉一水,一肚子壞水,那彎彎腸子裡盡是些鬼點子,嘴裡盡是些騷話怪話。尤其看到那些漂亮女人,那一對鼠眼就會露出刀子一樣的光,恨不得在人家衣服上挖出一個洞來。女人們都管他叫劉壞水。
快過年了,買肉買菜的人都很多。現在村子裡種菜的人不多,很多打工回來的人都是上街買菜吃。七老漢的菜種得好,買的人多。
七老漢要趁著過年盡量的把地裡的菜賣出去,過完年打工人一走,那些菜就不好賣了。開春天氣一暖和,那些菜就看著抽苔開花,到時候就只有喂豬了。
劉一水今天殺了兩頭豬,趁著年關好多賣些錢呢。
天色還早,趕集的人還不多。劉一水把手攏在袖子裡,把他那個大腦袋縮在那件滿是油膩的羽絨服的領子裡。
兩個人打著招呼說了幾句玩笑話,等著顧客來光顧。
日頭快當晌午了,街上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劉一水的豬肉只剩下一腿了。七老漢的菜卻剩了一小半。
七老漢皺著眉頭,蹲在路邊抽葉子煙。
劉一水看了一眼七老漢,忍不住笑起來:“七老漢,看你那個倒黴樣,今天早上出門踩了了吧。”
七老漢心裡本就不高興,冷冷的回了一句:“老子今天早上從你家門口過,踩到你老子拉的屎了。”
“老家夥,上火了吧。”劉一水並不生氣,他老子已經死了多年了,“你說這七老孃死了兩年多了,你這身子骨這麼好,夜裡盡壓床板了吧?只怕是枕頭都讓你這老槍戳破了吧?”
石匠騷話多,屠夫鬼話多。這一老一少,說話就有些口沒遮攔。
“老子不壓床板,壓你媽呀。你老子死了多年,你媽也空著也是空著,不如讓你媽跟老子合戶過得了。”七老漢嘴上得了便宜,心裡就高興起來。
這龜兒子的劉一水送上門來讓老子罵呢!老子罵人三百句都不帶重複的。
“老不死的,佔我便宜,信不信我拿刀把你那二兩騷肉割下來。”劉一水拿著刀就要去扯七老漢的褲子。
“劉壞水,割肉了!”一個清脆的女人的聲音帶著悠悠的顫音。
劉一水回過頭,那一雙小小的老鼠眼放出興奮地光芒來:“喲呵,高腳杆啊,美女啊,你說你要那坨肉啊,要不我把七老漢的這坨騷肉給你拿回家餵狗吧,只怕是你們家的狗嫌騷味重都不吃哦。”
高腳杆是蹦蹦車司機牙狗的老婆。川中人管拖拉機叫蹦蹦車,因為那車子開起來老是嘣嘣的響,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
牙狗的老婆姓高,個子也長得高,兩條大長腿在那些川中女人堆裡就特別的顯眼。大家都管她叫高腳杆。
牙狗開了多年拖拉機,家裡有些錢,這高腳杆就有些愛打扮。她的穿著打扮可以說是引領著車車山女人們的風潮。
高腳杆今天穿了一條黑色的皮褲,登了一雙棕色的高跟鞋,讓她那條長腿更加的顯得修長。
劉一水的眼睛就盡往她腿上瞅。
高腳杆也感覺到了劉一水那猥瑣的眼神,她還故意抖了抖長腿。哼,這個劉壞水,老孃讓看得著摸不著,饞死你!
“你看你剩的都是些不好的,老孃都給你包了,你看多少錢一斤。”高腳杆和他男人牙狗一樣的精明。
“給你算整數,十塊錢一斤。你要是嫌少,哥買一送一,連人也送給你了,反正這兩天哥也閑得慌。”劉一水高興起來,想趕緊賣完了好回家。
“老孃要你個龜兒子啥子用,丟到鍋裡燉不爛,扔到地上狗不啃。”高腳杆伸手去掐劉一水臉上的肥肉,“你給老孃快點,你把那些棒子骨頭剔出來。”
“你注意一點影響,大白天的,不要摸摸搞搞的。”劉一水嘴裡這樣說著,卻把自己那穿著油膩膩羽絨服的身子往高腳杆胸前湊。
高腳杆推了他一把:“老孃管教兒子,哪個敢說啥子嘛!”